“川川。”徐行藏伸手,顧之川聽話的把自己的臉放了上去,“你老實告訴我,你究竟幾歲了?”
“我怕極了對個心智不成熟小孩兒下手,那藥聖翻過昆侖,也要來找我的麻煩。”
顧之川掉頭咬在了他的手上,咬出了血印。
“仙君放心吧,之川做的自己的主。”
徐行藏感受不到痛意,隻覺得有些許麻癢,怪舒服的,他把手再往顧之川的嘴裡遞了遞,“是嗎?”
這塊兒分神送了片金葉回環琅境,問陸鳴杜殷有沒有為難他。
“怎麼?難道仙君咬都咬過了,還打算不負責任不是?”顧之川吐了嘴裡的手,瞪圓了眼睛看向徐行藏。
之川不幹淨了,之川賴上你了。
仙君,人要學會為自己的沖動買單。
“沒有。”徐行藏言之鑿鑿,“我隻是好奇,之川不是想自由自在的麼?”
那麼,你為什麼還沒有跑得出狼窩,就又往虎穴裡跳呢。
難道你覺得,僅憑着我對你的一腔愛憐,就能保你一世的自由無阻,夜明天晴麼。
你憑什麼在覺得藥王谷都掣肘了你的時候,而我不會更讓你難受呢。
當然,如果你是個倚仗着藥王谷的寵愛做資本,來跟我胡鬧的小孩兒,當我這些都沒說。
那樣的話,一切都說的通了。
比如,杜殷也沒打算過透露丁點兒我的忌諱告訴你。
哪怕是昨天晚上那種事兒發生了之後,你師兄心裡想着的都是,自己出手料理,他根本就做任何你可能不給他搗亂的預算。所以,你就算把天捅下來半塊兒,他也不生氣,不告訴你下回該如何避免,畢竟這些本在他的想象中。
寶貝兒,如果這樣的話,我可真要可憐你了。
想想,如果有誰要把我當吉祥物養着的話,我會告訴他什麼樣的吉祥物最可愛,在咬斷了他的腿之後,再反手送他個漂亮的籠子。
不是可愛麼。可愛不在自己身上,才最可愛。
可愛被我養着,尤其可愛。
顧之川不打算猜測徐行藏那雙漂亮眼睛裡都寫着什麼了,反正他也猜不透。
他隻知道,如果要對付走火入魔了的人,一定不要陷入了他的邏輯中,去和他強行争辯。
他在自我的世界裡沉浮了成百上千遍,就算有人辯赢了他,他也不會認可對方的觀點。
此時唯有以毒攻毒,比他還要瘋狂地強行打斷他那循環往複,一遍一遍告訴自己我沒錯的論證不可。
顧之川撲倒了徐行藏,不僅讓他潔白如雪的白紗染上花草的汁液,染上泥水的髒污,還讓他順長的頭發一塊兒髒掉,“仙君,你剛才教的,之川都學會了。”
隻撲這一下,他就發現了這位看起來敢公然打藥聖和林明杞的臉,還順帶挑釁劍聖,都無所顧忌的仙君的薄弱之處。
他太瘦弱了。
隻要被人近身,必是他死。
果然,被人按在身下,徐行藏不僅身上的肌肉僵硬了起來,而且臉上出現了愠色。
“顧之川,你别是大早上的,就喝了酒。”
這下,顧之川措置若裕地親吻起來了他喜歡的每一處地方,額頭很喜歡,吻一下,眉毛很喜歡,吻一下,那雙寫着要弄死之川的眼睛也很喜歡,吻一下……
危宿仙君漂亮的唇瓣被壞小孩兒咬破,他一下子就不再大方地,再把東西往顧之川嘴裡送。
“仙君,之川喜歡的自由自在,包括自由自在地吻你。”
徐行藏冷笑,“你最好憑的是自己的本事,要不是不想殺你,你還有全屍麼?寶貝兒。”
“那讓仙君不想殺之川,不也是之川的本事嗎?”
你管之川仰仗什麼,反正目前的結果就是,之川赢了。
赢家,合該摘取勝利的果實。
雪中仙高興地跟貼上了白紗仙人的臉,仗着骨骼上的優勢,把他的左右手分别攏握在掌心,“仙君,我們曬會兒太陽吧,今天的天氣可真好。”
“你确實很有本事。”
徐行藏喜歡曬太陽,卻不喜歡被人壓着曬太陽。
顧之川又吻了一下他,阻止他吐出更惡毒的話出來。
“等一會兒,之川幫仙君洗衣服好了?”
雪中仙也不是一點兒也不害怕。
他能在徐行藏的臉上跳舞,吊的護身繩索是藥王谷,梯子是徐行藏不反感。
如果徐行藏真不高興兒了,他不敢說,他不怕死。
看來還是知道自己姓甚名誰的,徐行藏閉上了眼睛,“不用。一緞紗而已,扔了就是。”
他在警告之川嗎?告訴之川,如果他高興,他可以讓之川幹一切荒唐事兒,他兜着,他買單。但如果他不喜歡了,也不過一句扔了就是。
顧之川沉默無聲地咬緊後槽牙,他知道自己可以一直喝他的迷魂湯,反正他真不擔心徐行藏騙不了他,但是,如果他不想着法兒的蹦跶到徐行藏的臉上,這人說不定會一直把他當個随便哄哄就可以了的小孩兒。
甚至連哄話,都漫不經心。
不,不,這可不行。仙君,之川真的在肖想一些事兒,之川要你的眼睛有完全的顧之川,并且喜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