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博斯對他的态度有些不滿:“都市才是遍地瘋子。”
“即便是那些瘋子,也不願意來山地。”
歐博斯嚴厲地警告:“别忘了山地才是你的家!”
他不為所動:“恨不得要我命的家嗎?”
令人意外的,歐博斯像是不懂他的話:“你在說什麼,誰打算要你的命?”
“還有誰,策劃半年前那起車禍的人。”
“那起車禍是認為的?”
他覺得對方是在裝傻,不過目前沒有能夠戳穿的證據:“是啊,我母親都承認了。”
“她承認了什麼?”歐博斯在問這個問題的時候顯得有些急切。
他故意把問題拋回去:“承認了很多,您想知道什麼?”
歐博斯卻沒有追問下去,而是評價起莉雪兒:“你母親總是喜歡用借口掩蓋自己的錯誤。”
“我贊同,也不知道是跟誰學到的陋習。”
忽略他話裡的諷刺,歐博斯教訓道:“注意你的措辭,不管怎麼說她都是你的母親,還把遺産留給了你!”
他一臉玩味地看着對方:“您确定她留給我的是遺産,而不是别的東西嗎?”
“你到底想說什麼!”沒有得到回答,歐博斯生氣地質問。
他十分感謝莉雪兒教會了自己如何激怒對方:“我隻是想确認清楚您的意思,避免發生不必要的誤會。”
“夠了!”手杖用力敲打在木質地闆上,然而歐博斯的怒火還沒有發洩出來,卻被人打斷。
“親愛的。”歐博斯年輕的妻子忐忑地出現,“晚餐已經準備好了。”
歐博斯沉一口氣:“先去吃飯。”
大家一起來到餐廳,但梅勒被攔在了門外。因為之前就遇到過類似的情況,梅勒沒有表現出意外,隻是用眼神提醒他小心,就和管家走了。
他獨自在侍從拉開的椅子前坐下,努力回想許久不用的舊式用餐禮儀。他從小就很讨厭來這裡吃飯,繁冗的規矩對孩子來說就是牢籠。
就像新妻子身邊的三個孩子,明明和父母在一起,臉上卻一點兒笑容也沒有。
“不打個招呼嗎?”正式開飯前,歐博斯對自己的妻兒說。
孩子們緊張地撇他一眼,年輕妻子也醞釀了很久才喊了他的名字:“修。”
“你們好。”他盡量露出友善的微笑,但還是讓孩子們避開視線,年紀小的一對男孩甚至縮到母親身後。
年輕妻子拘謹地替孩子辯解:“抱歉,他們有些怕生。”
“沒關系,不用在意我。”其實他不懂歐博斯為什麼要讓妻兒出現,還要他們互相搭話。畢竟之前來這裡,大家幾乎不會碰面。
“不用害怕,他是你們的晚輩。”歐博斯囑咐道。
“但他有龍的眼睛……”年紀大一點兒的女孩擔心地說。
“龍之眼是山地受到庇護的象征,并不可怕。”歐博斯耐心地解釋,溫和的語氣與面對莉雪兒的時候截然不同。
小女孩依然不肯擡頭:“看起來很奇怪……”
“确實很奇怪。”他受夠了這裡的氣氛,掀開腿上的餐巾站起來,“我還是換個地方用餐比較好。”
“坐下!”歐博斯拿出命令的口吻,“誰準許你起身的?”
“想彰顯威嚴可以換個場合,吓到他們了。”他看向在餐桌旁快要哭出來的三個孩子,“您最好安撫一下,免得留下什麼心理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