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切爾忍不住抱怨：“就是因為他們不肯，我才隻好自己存錢。他們總說什麼外面歧視山地人，隻會把我當傻瓜看待之類的。”

“不會當傻瓜，但歧視确實存在。”如果威切爾真想出去遊學，他覺得有必要提供一些經驗。

威切爾小心翼翼地問：“你被歧視過？”

他點點頭。

威切爾不禁面露難色：“那你怎麼應對？”

“歧視回去。”他的方法簡單粗暴，“侮辱我的外貌就諷刺他的智商，質疑我的人品就指責他的家教，想動手就直接揍回去，隻要罵得更髒揍出手更狠，就沒人敢在你面前不懂禮貌。”

威切爾哭喪着臉：“這種辦法隻有你能做到。”

“你不是想開闊眼界嗎？這也是其中一部分。”

威切爾聽得心有餘悸：“看來我得謹慎考慮自己的遊學計劃了。”

“沒有那麼可怕，大部分人還是很友善的，也能交到談得來的朋友。如果你實在擔心，可以考慮先去有熟人的地方嘗試一下。”

威切爾立刻振作起來：“對啊，這也是個辦法！”

閑談間菜品相繼端上餐桌，兩人短暫地專注在食物上，之後又聊了起來。

威切爾一臉自我感動地回憶：“之前半夜接到你電話的時候，我差點兒哭出來。”

“吓到你了？”

“誰會被電話吓哭！”威切爾不滿他故意帶歪話題，“是感動哭！我真害怕你找不回記憶，一直是那副軟弱的樣子。”

複制品确實給人一種好欺負的感覺，作為擁有相同外貌的人，他看到對方做出呆滞的表情也會覺得火大：“我也覺得惹是生非比較适合我。”

“不能這麼說，你身為龍之眼的擁有者，肯定要成就一番大事業！”

“我除了眼睛的構造有些不同，和其他山地人沒有區别。”

“怎麼可能沒區别？你從小就敢想敢做，什麼鬼點子都能想到，大人們還都拿你沒辦法，一般人可做不到。”威切爾堅決地說。

他好笑地問：“不就是惡作劇沒被抓到，有必要說成優點嗎？”

“當然，對我這種隻會乖乖聽父母話的孩子，你就是最憧憬的對象。”威切爾現在說起來依然一臉向往，“所以當你失去記憶，我心急火燎地想了很多辦法。”

他裝作遺忘掉那段時間：“真遺憾，現在的我反而想不起來你當時做過什麼？”

“都不是什麼值得記住的是。就是到處打聽恢複記憶的辦法，所以那段時間才會經常來都市。還有就是給你加油打氣，可是你全都聽不進去。不過我能理解，失去記憶肯定會很不安。都市這邊的醫生也說失憶的人性格多少會有所改變。”威切爾說到這裡神情變得憂郁起來，“不過我是真心希望你能恢複原來的樣子，這樣才能給山地帶來改變。”

受到與龍相關傳說的影響，威切爾從小就對他心存不切實際的幻想：“我都跑到都市來了，怎麼改變山地？”

“我相信不管是都市還是其他地方，都不是你真正的歸宿。”威切爾對自己的想法充滿信心，“或許山地也不是，但你肯定是為了改變那裡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