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隊人的消失能帶來那麼大影響确實出人意料。傭兵這個職業的風險很高,一次損失更多的人的情況也不是沒有。
修感覺事情能鬧得那麼大,一方面和家屬沒有及時接到通知和賠償有關,另一方面肯定也有相關知情者在暗中推波助瀾。
否則索朗應該可以把這些傭兵的消失僞裝成普通的任務失敗,再多給家屬一些賠償平息事态。
另外索朗的應對方式也讓人懷疑,他再次問威切爾:“你确定索朗躲起來了?以我對他的了解,這點小事還不至于難住他。”
“我也是瞎猜的。”說到索朗的去向,威切爾有些心虛,“但他确實自從這件事爆出來之後就沒再露過面,公司和家那邊都沒有。有人猜測他悄悄離開了山地,所以我才說他躲起來了。”
隻是不露面也很可疑:“還真是奇怪,有沒有可能在他夫人那邊?”
威切爾幹脆地擺手“不可能,我前天剛和海德西在聚會上見面,他沒少抱怨自己這個姐夫。”
海德西是索朗夫人崔莉希的弟弟,現在是集團人事部的經理,也是董事會的成員之一。
不了解内情的人聽到這個人的衆多身份,可能會覺得他是依靠索朗的關系上位。但恰恰相反
,索朗才是沾光的那個。
海德西的父親不但曾任傭兵集團的執行董事,而且是家族理事會的成員,也曾和他的外公歐博斯激烈争奪過理事長的位置。
因此海德西本身在山地的地位就不低,相當于他的舅舅諾桑德。但個人能力方面,諾桑德遠不及從傭兵做起的海德西。
因為母親的關系,修和這個人基本沒有交集,隻是在公共場合見面的時候互相打一下招呼。
他記得海德西的父親已經去世:“海德西是不是繼承了他父親的戒指?”
“沒錯,他現在是家族理事會的成員之一,但他本身很讨厭理事會的氛圍,不止一次喝多了跟我抱怨。”
“你們經常一起喝酒?”
威切爾幹笑兩聲:“都是花公款的商務聚餐,你懂的。而且這種場合總能聽到不少八卦,有利于我的創作。”
他記起威切爾也有寫作:“你最近有作品出版嗎?”
威切爾遺憾地搖頭:“現在山地也就兒童讀物和工具書比較受歡迎,小說類出版社隻考慮已經成名的作者。”
“身為内部人員都不能優待?”
“優待的前提是一定能把書賣出去。”威切爾苦笑,“實話實說,以現在山地市場的行情,我對自己的書沒什麼信心。”
他一直覺得對方的個性才是真正的積極樂觀:“你什麼時候開始變得不自信了?”
“也不是不自信,論文筆我還是很有自信。不過我不是買了個平闆嗎?裡面自帶了很多自其他國家的書,我看過之後很受沖擊,感覺自己的眼界還是太狹窄了。”
山地對有理想的年輕人來說确實過于封閉:“怎麼,你想離開山地?”
“是有這個念頭,但我不可能像你一樣徹底離開家。所以就想有機會出去短期遊學,現在正在存錢。”
“不能向伯父和嬸嬸申請一些資助?”雖然出版社的薪水不高,但威切爾的家境也算富裕,父母手上也有不少資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