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對此深有體會，即便是他的傭兵公司，新入職的外來員工也要進行為期一個月的培訓，以熟悉電子化設備和網絡信息的運用。

這還隻是對相關技術要求不算高的傭兵行業，作為研發前沿的醫藥行業要求隻會更高。

“可以多問問同事，總有人會願意分享經驗。”

一提到同事，塞西爾的表情更加苦悶：“同事确實很樂于分享，但他們的經驗我不敢用。”

他好奇地問：“為什麼？”

“好多人都告訴我，植入輔助芯片之後就不需要平闆這些外設，直接用腦機接口就可以調用數據庫，還給我介紹了做手術的醫生。”塞西爾不由自主地捂住後腦，“一想到要在這裡開個口子，我就害怕得不得了。”

都市的身體改造涵蓋非常廣泛，其中占比最大的除了以治療疾病為目的項目，就是提高人體效能的項目。而單純出于喜好對外表進行改造的項目，反而占比不到前兩大類的一半。

有機構做過調查，都市一半以上的科研行業人員曾為了提高工作效率而進行身體改造，加裝輔助存儲系統和腦機接口都是廣受好評的的項目。

他認識做過這兩個項目的人，通常是在後頸處開一個五厘米以内的切口植入相關設備，恢複後連疤痕都不會留下，單從外表根本看不出做過改造。

不過會這麼做的人一般是長期留在都市發展，像塞西爾這樣短期交流完全沒必要。

“這個經驗确實不适合你，如果沒有留在都市的打算，就不沒必要。”

但塞西爾的表情卻因此變得猶豫：“說實話我現在還沒做好未來規劃，對畢業之後的事完全沒有頭緒。”

“你都已經讀到研究所，應該不會轉行了吧？”

“是沒想過轉行。可能是學得久了，我現在還挺喜歡這個專業。但這個行業最前沿的研究都在都市，其他地方的發展潛力反而不大。”

“我記得帝國成規模的制藥企業挺多的。”為了有針對性地供貨，他找機構做過調研。

塞西爾心情沉重地說：“制藥企業确實很多，但基本已經放棄研發了。現在帝國的……不、不止帝國，現在都市之外的其他國家差不多都喪失了獨立研發藥物的能力。”

這個情況他還是第一次聽說：“這麼嚴重？”

“都市會定期公開原料藥的制備方法，雖然都是已經有新品替代的原料藥，但對制藥企業來說，直接用都市的制備方法可以節省大筆成本。因為就算投入再大，也跟不上都市的研發速度。”

如果隻是從經營的角度考慮，他也認同這種選擇：“所以整個大陸的藥品研發基本都集中在都市了？”

“沒錯，我的導師三年前參加了行業協會的調研，結果讓他很沮喪。之前他對開放都市藥品進入還持保留态度，但從那之後變得特别積極。”

他有些不理解：“開放都市藥品對本國制藥業的沖擊不是會更大嗎？”

“他就是希望都市的藥品對國内的藥企産生沖擊。”塞西爾苦笑，“現在的藥企隻是一味地複制都市的藥物，而且因為技術有限，完全達不到都市藥物的效果。他認為與其讓行業淪為拙劣的複制工具，還不如讓這些不思進取的企業倒閉。”

這種想法未免有些激進，但能讓一個人的觀念産生如此大的轉變，可見對方受到了不小的沖擊：“也就是說你想在這個行業裡有所發展，留在都市才是最好的選擇。”

塞西爾歎息着點頭：“可這邊的節奏太快了，我每天用力追趕都跟不上别人的進度，比大學的考試期還令人崩潰。”

“這很正常，完全靠自己的力量很難赢過那些裝了輔助系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