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哪是發瘋,根本就是發狂!
那時候,傭兵團唯一一個沒有被抓的,正好是在家裡睡覺沒有出門找樂子的副團長,哭喪着臉到鄧肯大公家求救。
鄧肯大公親自打了警署電話,也被推到了更高一層的司法部,司法部說那不是他們下的令,這就剩下了軍部。但軍部并沒有直接調任警署的權利,這是帝國分權的制度約束。軍部主要負責維護帝國領地安全,防禦外敵,但也可以危害帝國安全為由,對内申請特殊行動令,抓人。
副團長瞬間緊張了,“大公,不會是他們已經發現咱們……”
鄧肯大公一口截斷話,在屋内來回行走,最後決定隻做口頭保人,保證被關押人員不會遭到殘酷刑訊,暫不行動,再看勢态發展。
接下來的日子,一條條新聞接連暴出,全是奧倫皇子親率騎兵整頓道路安全,素清驿站貪污走私,抓捕了一批又一批假裝驿站公務人員以及傭兵團的路匪。
每天,帝都人民都能看到被鐵籠馬車拉回來的一車車的犯人。數日下來,三百多人犯導緻臨時關押所都不夠用,部分轉移到了帝國軍的軍營牢房。
按照帝國法律,也不能盲抓亂判,還必須走完合法合規的司法流程,定案定罪。由于犯人太多,導緻檢察官不夠用,不得不向法學院借人,瞬間整個學院被搬空。甚至警校都不得不派人支援,幫忙進行取證,以及接收社會各界人士提供的證據登錄。
最開始自恃有貴族保護傘的人緊叩嘴巴不吐半分,後來聽說有人被判去礦山做苦力三個月,吓得立馬坦白從寬。就怕慢一步,被一些苦主指認出來扛上殺人劫财、走私販人的重罪,牢底都要坐穿。
在貴族們忙着擦屁股焦頭爛額時,鄧肯大公已經砸壞一套精緻瓷器,未料一個春光明媚的下午,大公府又迎了兩位皇室代理人。
拉斐爾,及首席女官,即是皇後的親信。
鄧肯公爵知道這兩人是不速之客,皇後的女官前來,他必須親自接見。這次見面之後,大公家又傳來唏哩嘩啦的破碎聲,這次還添上了大公女洛麗的委屈哭泣聲,持續了整整一天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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琪瑤嘴上嚷得兇,等到奧倫一走,就如洩氣皮球。
直到愛麗莎叩門,她可不敢讓老人家操心,忙下床開門,面對現實。
“琪瑤,不管怎樣,你已經來帝都了,就必須遵守殿下的命令。殿下是很嚴厲,可他是帝國的皇子,不是普通人。普通貴族和領主,也不會親自給自家的小雌性挑一塊布料到那麼仔細詢問每一個細節。”
琪瑤低頭,乖乖任女侍們伺弄她身上的每一個細節,從頭發絲,到眼睫毛,從脖頸肩頭,到手指腳尖。
從女侍們欣羨的眼光和歎息中,她知道自己擁有了很多人渴望一輩子也得不到的寵愛,可骨子裡的自我依然覺得這份命運饋贈讓人不安,總覺得随時有一張看不見的黑色大手等着收割她付不起的代價。
“吸氣,收腹!啧,怎麼會差了這麼多,之前量尺寸的師傅也是托爾郡上的老師傅了。”
琪瑤感覺自己快要窒息,她再也不會無知地羨慕茜茜公主的蓬蓬裙了。
“哎,怪我。琪瑤寶貝,你長大了!”
愛麗莎笑着擦了擦姑娘汗濕的小臉,回頭吩咐人熬制什麼甜湯,類似慶祝“吾家有女初長成”,女孩們捂嘴笑,比劃着彼此的前胸尺碼,就被愛麗莎噓走。
琪瑤才回神,對着鏡子裡的自己比劃了一下:她好像真的長高了一點,臉也沒之前那麼肉了。
之後就是重新量體載衣,試衣服鞋子,搭配的鞋襪帽子,領圍臂飾,甚至連溜狗用的寵物的鍊子用什麼顔色都要統一。
琪瑤想要拒絕,羅德一句“皇子的臉面”就讓她放棄。愛麗莎帶着她花整一天時間,才隻逛了下她未來主要的活動區,隻有親王宮的二分之一不到。
“怎麼連隻鳥兒都沒有啊?”親王宮内綠植不少,花園植被精修,茂密而極富藝術感。沒有動物能理解,之前在行宮時,男主人似乎有潔癖,宮殿内禁止貓狗踏入。但在植物園裡連鳥兒都見不着,就奇怪了。
愛麗莎解釋是之前幫琪瑤度過發情期時,四周的動物騷動太厲害,親王讓人将所有動物都清理掉了,連他們伺候的人都被隔離到了主殿外百米遠的偏殿,隻在固定用餐時間出現送餐。
琪瑤微訝,回頭望向高聳的尖塔,環繞的石牆,心中戚戚。連一隻鳥兒都沒有嗎?不,在這匿大豪華的城堡裡,正拘着一隻最大的的金絲雀。
接下來日日訓練體态、學習宮廷規矩、帝都淑女常識,好幾天都沒見到那位有臉面的皇子回家。
琪瑤思維發散:他是不是在外應酬别的雌性去了,這帝都可謂遍地親王公主、大公貴女、伯爵小姐,随便挑一個都血統高貴、身份一流,不是她一隻野生的、沒父母的、小小鼠兔種能比的。
後來從羅德那裡了解,“殿下在帝都軍部和科學院都有實職,尋常從不請假十日不到崗。之前為了解決你的發情期,他請假的這十天裡公務堆積如山,必須加班加點才能完成。”
還是因為她這個禍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