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王宮,禁閉日,第五天。
琪瑤突然有了訪客,且一下來了兩位。
隻是男主人有令在先,除了皇帝皇後,其他人一概不見。就算是他二哥拉斐爾皇子親臨,也一樣被拒之門外,喊門不應,叫門不開。
琪瑤想試着在陽台上表示一下被訪者的基本禮節,随身的女侍男仆都極力勸阻,她隻來得及朝大門下的人招呼一聲,揮了揮手,趕來的羅德帶人把她拉了下去。
下方立即響起女孩歇斯底裡的尖叫和哭泣聲。
原來跟拉斐爾殿下前來的是大公女洛麗,洛麗是被父親命令前來親自向奧倫殿下的小雌性道歉的。
堂堂大公女要向一個連身份都沒有的,貴族圈養的小雌性,等同于奴隸般的存在的下等人道歉,這對洛麗來說簡直就是出生以來最大的恥辱。
如果她不來,鄧肯家支持的傭兵團近百号人就要損失七八成,先不提這些人平日為鄧肯家做了多少見不得光的事,光是他們的嘴夠不夠嚴實,也不是鄧肯大公願意賭的。同時還有皇後的授意,希望通過女孩子的手,能盡快化解這場奧倫主導的大清洗行動。
阻攔信翁和半路上追劫愛麗莎和琪瑤的獸人幾乎全部落網,無一幸免,至于牽扯出來的其他人,譬如傭兵團大部分人并沒參與欺負小雌性的行動,大可以網開一面,大事化小。
權衡來去,大人物們覺得犧牲個小姑娘的臉面,非常劃算。洛麗是親自到親王宮來道歉,也沒讓她站到皇後的宴會上屈膝認錯,也能保留些許淑女體面。
琪瑤聽得那哭聲幾乎嘔心瀝血、挖心掏肝般,還生出了一丁點不忍。大公女是拍下她所有果釀的識貨金主,雖然最終酒塔未成,風光被她砸光,總歸是出了真金白銀,讓她目前的小金庫漲了一大截,權且做個白臉,給點良心的售後服務,彼此好下台。
征求過愛麗莎的意見後,不想結下死仇,就打包了剛做好的醬肉和糕點,兩份,分送給兩位登門的客人,寥表歉意。
洛麗完全不接這好意,當場就要把包裹扔掉。
見狀,愛麗莎沉着臉喝斥一番,就要收回回禮,拉斐爾忙打圓場将包裹牢牢護在懷中讓侍者趕緊收進了自己的馬車裡,笑着拉走了哭哭啼啼的洛麗。
愛麗莎進門後,歎氣,“鄧肯大公家的女兒也一把年紀了,怎麼還這麼不通事理。”再看到琪瑤給她遞水寬慰她時,又露出一絲克制的笑,“還是我們家的姑娘懂事,大度,這才是淑女應該有的素質和體面。”
琪瑤讨好地一笑,“都是愛麗莎夫人教得好。夫人,别為人家的小孩生氣啦,咱家的小孩給你做了腌菜肉鍋盔,又香又脆,又不用擔心三高。現在時間剛好,我們去看看舊鍋新竈的效果吧?”
羅德也笑了。
其他仆人從未見過大管家和女侍長如此好說話,不禁對這位新來的小雌性生了幾分敬畏感。
這晚,男主人終于回來了,也吃到了小雌性親自監督制作的新鮮美食。
飯後,琪瑤跟着奧倫往寝殿走時,見左右都無人,伸手攥住男人身側的大手,迫他不得不緩下了腳步,回頭疑惑地看她一眼。
琪瑤壓低聲問,“奧倫,你有沒發現什麼不一樣的地方?”
雖然很小聲,獸人的聽覺太好,遠處待立的男仆女侍們全都聽到琪瑤直呼殿下的名字,驚得面面相窺不敢置信。
奧倫上下打量了幾眼小雌性,“這裡不需要蠟燭,電燈也是你知道的。除了房間更大更高,伺候的人更多,沒有什麼不同。”
琪瑤當場翻了個白眼。
奧倫挑眉,好整以暇地停住了腳步,揮手撤走了附近的随從,伸手撩了下小雌性額角的小卷發。從今天進門時,他一眼就看到她燙了卷發,穿上了帝都淑女的衣飾,有種别樣的可愛秀美。和所有人一起,端端正正地向他行禮時,有點違和,有點新鮮,這幾日忙碌奔波的疲累似乎都輕減了不少。
琪瑤故意躲開了大手,退後三大步,挺胸擡頭,整背收腹,抿着小嘴兒,渾身抖了一下,哦不,她用力把腳上的高跟鞋踢掉了,一下矮了十厘米,她唇角卻揚高了,一雙黑眸亮晶晶地看過來,美麗又可愛。
“你發現了嗎?我長高了!”原地轉一圈兒,拎着裙擺行了個禮。
奧倫覺得這不是什麼了不得的大事兒,發情期後獸人會更加成熟,這些身體變化都是常見的。
可琪瑤不知道啊,她很興奮。要是按照人類的生長規則,女孩子過了18還能一竄竄個五厘米的都是神奇特種了,現在她從男人的第三顆扣子漲到了第二顆還往上的位置,太令她興奮了,可不隻五厘米。
“你看,你看!!!”
奧倫看着小手在自己胸前比劃來比劃去,那張小嘴叭叭叭地說個不停,淡淡熟悉的體香在夜色長廊裡彌散,壁上的燈光亮度剛剛好,小雌性臉如白瓷,黑眸閃亮,腮頰暈紅,他的相思夢境成真,情不自禁俯身掐住那張小臉帖帖,含住香馥小嘴,輾轉厮磨。
的确不一樣,這匿大冷寂的宮殿不再那麼單調古闆,長廊回音都變得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