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倫的汽車開親王宮後,在進入主城大道的路口處稍做停留。
這處路口也可以算是親王宮的領地入口,一輛漂亮的馬車正候在此處,馬車上跟車夫調侃的金發男人一見到黑色汽車駛下山來,立即跳下馬,跑上前,還行了一個吊爾啷當的軍禮。
“東尼。赫德大士,向殿下報到。”
奧倫自己下了車,道,“查得怎麼樣?”
東尼正色道,“愛麗莎夫人因為情況緊急,從托爾郡發出的第一隻信翁沒飛出托爾郡,就被人射殺,人已經被卡爾領主抓到了;之後夫人在途經的驿站又送了兩封信來帝都,一封當場被驿站黑掉,驿站是大公家的人在管,動手的人是大公家的傭兵團;另一封半路被人射殺,毀得很幹淨,沒能查到人頭。”
奧倫看了眼城市的方向,太陽未升起,城市中卻有高立的煙囪冒出汩汩白煙,天空還是一片灰藍,雲層低垂似在醞釀一場大雨,空氣沉悶。
他聲音沒有起伏,“證據到手,警署逮捕令我一會到辦公室打個電話,你直接去帶隊拿人。算好人數!”
東尼藍眼發光,搓搓手,“沒問題。”
吩咐完,奧倫上車,這次汽車直接開進了皇宮中。但半路又遇到一人,那人借宴會邀功,說服了奧倫将之帶進了宮。
那時太陽終于升起,淡淡的天空将帝後用餐的露台照亮些許,兩人如常般相伴而坐,沒料到奧倫會來,沒人通報是皇帝默許,随行官還是一臉着急地跑來,未及開口,拉斐爾的聲音響起,皇帝的笑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掉。
與此同時,東尼已經帶着警員包圍了一個有名的傭兵團大本營,迅速将營内的人控制住,全部逮捕成功。大本營所處城區,引起了一陣不大不小的騷動。犯人們被裝進鐵籠馬車裡時,人們已經早起,看到這情形,消息很快傳開了。
宮内
奧倫像沒看到父親的黑臉,一邊切牛排,一邊說,“宮殿上的所有損失,由我負責。但為了避免這樣的情況再發生,希望母親能下令最近半年都不要再在宮内舉行社交宴會。若是一定要舉行的話,就不要再邀請之前受雄性暴動波及的那些貴族。畢竟皇室鬧出這樣的失誤,需要好好整頓,否則有失皇家顔面。未來咱們再辦舞會,貴族們隻怕人身安全無有保障,都要帶上私衛,豈不麻煩。”
這話說得委實冠冕堂皇,正在跟二兒子嘔氣的皇帝都愣了一瞬才反應過來。
“明明是你的小雌性信息素暴發引起的暴動,憑什麼要你母親關閉社交宮宴半年,還不準參加過的貴族再參加宮宴?!你今天是來認錯賠款的,還是來借機報複?欺負你母親不夠,連所有參會的貴族都要從未來宮宴名單上除名?!”
“奧倫,你不會是為了你那個小雌性出氣,故意的吧?”
皇帝氣得扔掉了餐巾。
奧倫與皇帝對視,淡淡道,“是。”
這句過于直白到傲慢、簡直跟打臉沒兩樣的坦誠,現場氣氛直下冰點,一片死寂。
“如果我們不答應呢?”
“不管您們答不答應,我也不會再出席未來一年任何一場社交晚會。”
皇帝氣得臉都青了,拿着刀叉的手都在抖,但立即被皇後摁住了。
拉斐爾心道:今兒要換任何一個皇子說這話,皇帝那叉子也早飛出來了。大概是奧倫還加了一個“未來一年”這樣的時間限定,否則真是沒一點兒父子回旋餘地了。
皇後忙轉移了話題,“你那個小雌性,現在還好吧?需要我派醫學院的人,去你宮裡給小姑娘做個身體的全面檢察嗎?沒有父母長輩的孩子,很多事情可能不太了解,總要多費些心思。”
皇後是皇家醫學院的創始人,掌握着獸人醫學的諸多核心尖端技術。
奧倫臉色明顯柔和了幾分,“多謝母親,她現在很好,目前還不需要。”
拉斐爾趁機插話,向皇後報告自己的紡織廠建設事宜,趁機撈好處,但總會被皇帝噴。
奧倫全程旁觀,絕不插嘴。說完事情後,便起身告辭,連多一句家常都沒時間拉扯,說請假十日需要處理的軍務堆積發山,接下來數日會加班加點,不會再來皇宮叨擾。
這人一走,皇帝手上的叉子終于扔出去了,距離拉斐爾的臉隻差一寸,飛到他們身後的大樹上,插了個入木三分。
拉斐爾也跟着告辭,追上道,“奧倫,聽說安小姐來帝都走得急,慣用的不少工具都未能帶上,正好近日我得了一套不錯的廚具……”
奧倫一口拒絕,“不必費心,她的東西我已經讓人打包,今日送到。”
奧倫轉過頭,金瞳冷戾,“你的女人已經足夠多了,我不希望你的眼珠子粘在她身上超過三秒。否則,黑帽子商會整日停在碼頭上的那些載滿金币的大船,我不再保證能順利駛回你的白珍珠島!”
拉斐爾僵在原地,心中暗罵:這小子瘋了吧!
回府後,拉斐立即聽說一個大型傭兵團本營被警署一早端掉了,一聽傭兵團的名字,那可是帝都赫赫有名的十大傭兵團裡,排前三甲的,鄧肯大公家是兵團的主理事,再打聽下這逮捕令是怎麼批下來的,無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