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可以嗎?”她嘴裡問着可不可以,但手卻是已經悄咪咪地伸進了陳朔的外套口袋裡。
兩人的呼吸近在咫尺。
“陳朔,你口袋裡好暖和呀。”虞棉彎起眼角,還要“得寸進尺”地踮起腳湊人跟前輕笑,“果然不冷了唉。”
陳朔仰起頭稍稍拉開點兩人間的距離,抿了抿唇就要開口。
虞棉知道對方又要“訓”人,趕緊見好就收。
她收回手退開一步,搶在陳朔開口前轉移話題道:“哦,對了。”
“我給你買了烤紅......”虞棉小心翼翼地将護在裡衣口袋裡,還熱乎着的烤紅薯拿出來。
但在看到其模樣時,她鼻子頓時一皺,哀嚎道:“啊?!怎麼被我壓扁了!!!”
虞棉憋着嘴,表情委委屈屈。
她将伸出去的手又默默收回,看着被她壓得奇奇怪怪的烤紅薯,她實在是送不出手。
陳朔蓦地将她手上的烤紅薯給拿了過去,低低道:“謝謝。”
虞棉愣愣地擡起頭,卻正好撞上了對方眼底一絲一閃而過的無奈笑意。
天空中落下初雪。
虞棉笑得眼尾彎彎的,唇畔的梨渦格外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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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她軟磨硬泡一番後,虞棉終于得到了陳朔具體的補課時間。
這下總算可以精準等人,不用白白浪費時間了。
虞棉還是每日不辭疲倦地跑老遠,跟陳朔“共度午餐”。
她笑嘻嘻将自己餐盤裡的肉夾到陳朔那邊,又将對方餐盤裡的玉米粒都撥到自己碗裡。
陳朔闆着臉無聲凝視。
被盯麻了,虞棉就癟着嘴嘀嘀咕咕地碎碎念:“我就是想吃玉米粒嘛。而且這筷子我還沒動過,上面也沒有我的口水......”
陳朔被人念得額角一抽,直接夾了塊肉塞嘴裡。
虞棉悄咪咪閉了嘴,開始挑着玉米粒嚼吧。唇角卻是微微上揚起來。
可惜臨近期考。
虞棉作為聲樂系的學生,排演練習自然少不了。
休息時間被壓縮,虞棉自然也就沒法再天天跑去纏着陳朔吃飯,晚上去街邊等人,給對方帶些好吃的了。
虞棉跟人說這些的時候,自己心情也很低落。
自然也就沒能注意到陳朔輕抿起唇,情緒不高地低低應了聲:“嗯。”
虞棉不再來找陳朔的這段時間裡,陳朔依舊天天中午去那間食堂吃飯。
隻是卻再沒點過玉米粒炒雞丁這道菜。
這天他剛吃完想走,卻見兩個男生端着餐盤坐到了他身後的那桌。
其中一個邊吃邊跟人訴苦道:“我女朋友最近跟我鬧呢,說追虞棉的那家夥怎麼怎麼會來事,嫌我沒情調。”
“虞棉?”另一個頓了一下,問道,“新生典禮當衆表白的那個?”
“是啊。”起初說話的男生放了筷子細說,“她最近被她們同系的一個學長看中了。”
“人家是個小開,那追起人來自然花樣多啊。”對方拍着手道,“我這種普通人怎麼能比。”
“我女朋友也是她們一個系的,天天見着,自然就有點吃味了。”他說完又歎了口氣。
垂頭喪氣拿出手機給對面的人看,“你看看,那男的今晚請他們全系的人聚餐,估計又想搞花樣”
他又歎了口氣:“我女朋友指不定回來又要跟我鬧。”
對面那人聽完就笑了,拍了拍對方的肩膀道:“兄弟,那你可要遭罪喽。”
“不過你說的那個虞棉,我倒有點印象。”那人想了想,似在回憶,“人長得蠻漂亮的,也難怪别人願意花心思追。”
“那有什麼,她那學長就是個花花公子,不過是見一個愛一個......”
後面的話,陳朔便沒再聽了。
他拎着包出了門,臉色第一次沉得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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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棉最近煩得要死。
不僅課業纏身,抽不出時間去找陳朔培養感情。還莫名其妙被個叫鄧骅的有錢少爺看上了,天天換着法子跟她示好。
林若魚抱着手機趟床上笑,揶揄虞棉道:“喲,大少爺為了見你一面,今晚請了整個系的同學吃飯。”
“連系主任都沒放過。”林若魚朝虞棉晃了晃手機屏,“消息都成群通知置頂了,你這回不去也得去了吧。”
虞棉臉木了一下,隻想磨牙。
林若魚見狀憋笑,清了清嗓子“乘勝追擊”道:“昨天他還點蠟燭撒花瓣,在咱們宿舍樓下唱歌來着。”
虞棉回想了一下昨晚那個驚世駭俗的畫面,臉更木了。咬着牙道:“他那是唱的是往生咒,典型祝我一路好走。”
林若魚笑得抱着肚子在床上打滾,“你你你,你這是區别對待。”
“要換陳朔這樣,看你喜不喜歡。”林若魚喘勻了口氣,又補充道。
虞棉切了聲:“陳朔跟鄧骅可不一樣,根本沒法比。”
“鄧骅什麼樣的人,你不清楚啊。”虞棉翻了個白眼,攤手道,“他這不過就是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罷了。”
“我家陳朔可是寶藏男孩。”虞棉朝人眨眨眼道。
她說完又把下巴擱在床上歎氣:“就是太難挖了點。”
虞棉抱着被子滾來滾去,聲音都悶悶的,“我好想陳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