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林若魚所說,系主任都去了,她們做學生的也不好不去。
但也好在有系主任在,所以一餐飯下來,鄧骅倒是沒搞那些浮誇的表白活動。
隻是挨桌地敬酒。
幾輪下來,讓虞棉也不得已喝了小半杯紅酒。
偏偏虞棉酒量差,小半杯下肚,人就已經東倒西歪了。
林若魚倒是也去了,隻是中途接了個電話說要出去一趟。但又放心不下虞棉,便讓虞棉在這等她來接她一塊回去。
虞棉左等右等,就是不見人來。
席也漸漸散了,虞棉不好意思在店裡耽誤人收拾,便想自己先回去。
鄧骅估計就等着這個時候。
虞棉前腳剛出門,他後腳便過來扶着人的胳膊道:“棉棉,我送你回去吧。”
“你都醉了,一個人回去多危險。”他也喝了不少,但卻很清醒。
眸子裡帶着點意味深長的笑意。
虞棉一個激靈甩開對方的手,搖頭冷聲拒絕:“不用,我自己可以。”
對方見狀也不惱,又想上前扶住腦袋還有些暈乎的虞棉。
虞棉抗拒地往後退,卻見對方伸來的胳膊被人猛地抓住了。
“她說她不願意。”一道沉冷的聲音自虞棉頭頂處響起。
鄧骅掙了兩下沒掙脫,看向人惱怒道:“你誰啊你?”
與虞棉的驚呼聲幾乎是同時響起:“陳朔!”
鄧骅聞言怔了一下,眼神中顯出一絲敵意來。
“你怎麼來了?”虞棉躲到陳朔身後,揪住對方的衣擺悄咪咪問。
陳朔面上表情淡淡的,将手松了開來,“路過。”
鄧骅氣不過剛才被制住一事,便朝陳朔憤憤道:“你是虞棉的誰,你來管她的事。”
虞棉聽着氣不過,開口怼道:“那你又是我的誰?我現在有人送,就不勞您費心了。”
陳朔相當配合地伸手做了個“請”的動作,讓對方“滾”的意思很明顯。
鄧骅被氣得要死,“你,”
他說着,還想過來牽虞棉。
陳朔側過一步,擋在兩人中間。
虞棉縮在陳朔身後叉起腰,很有“氣勢”地朝人道:“學長你不走嗎?不走我可要喊了啊。”
“哎喲......”虞棉說喊就喊,“哎喲”哎得格外響亮。
席剛散不久,正陸續有人往外走。大夥見到這種陣仗,都紛紛停下腳步往這看。
在清楚這三人是誰時,衆人的神情瞬間興奮起來。隐隐有要圍觀的意思。
鄧骅面子上過不去,隻能沉着臉甩袖離開。
虞棉不想自家寶貝被人瞧了去,便在鄧骅離開後也拉着陳朔快步離開了原地。
她跟在陳朔身後,兩人一前一後地往前走。
虞棉踩在陳朔走過後留下的雪印子上,聽着腳底發出的“咯吱”聲,心裡有種從未有過的滿足感。
她覺得即使像現在這樣不說話,她也能一直走很久很久。
虞棉喝了酒,頭都是昏昏的。
兩人走出老遠,她才想起個事。
虞棉“噔噔噔”跑到陳朔身邊,側頭問人:“陳朔,你今天不是有家教課麼?”
陳朔聞言隻是淡淡道:“有事取消了。”
“哦。”虞棉腦子轉不快,得到答案後又乖乖退回對方身後,接着踩陳朔留下的腳印。
不過這次才走了幾步,她就又追上去道:“陳朔,元旦文藝彙演我們班決定讓我上去獨唱。”
“我想給你寫首歌,你會來聽的吧?”虞棉期待地看向對方問。
陳朔瞥她一眼,平靜道:“我那天有家教課。”
虞棉皺起鼻子算了算,頓時苦叽叽。
“哦。”她默默退回陳朔身後,繼續低着頭踩雪,用碎嘴子小聲念叨着:“那我就讓若若給我錄下來。”
“錄清楚點,再反複拿給你看。”虞棉癟着嘴喃喃,“你一定會遺憾沒能去現場聽的......”
虞棉喝酒後,反應都慢半拍。
她隻顧着埋頭說話,也沒看路。結果走着走着,就一頭撞在了陳朔的後背上。
還撞得不輕。
虞棉往後彈開一步,捂着額頭喊“哎喲”。擡眸間卻瞧見陳朔正轉過了身來垂眸看着她。
漆黑的眸子裡藏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陳朔挑了下眉,偏頭朝後擡了擡下巴,“到了。”
虞棉揉着被撞紅的額頭順着對方示意的方向看去,赫然發現他們已經站在了她宿舍樓的大門前。
虞棉看了看宿舍樓,又轉頭看向陳朔。這時才後知後覺地回過點味來。
她眯了下眼,湊近一步朝人“逼問”道:“你怎麼知道我住這裡呀?”
陳朔聞言目光微閃,語氣卻仍是淡淡的:“聲樂系的女生宿舍并不難找。”
虞棉聞言勾起了唇角。
聲樂系女生宿舍并不難找,這不假。
但問題是她們宿舍有好幾棟樓,一共四處大門。陳朔是怎麼盲猜中離她宿舍樓最近的這張大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