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朔所在的這家遊戲公司很大,是國内的知名企業。所以總部建得很豪華,屬于他們這的地标式建築。
虞棉之前試音時來過一次,但也隻是在下層轉了一下。
這次跟着陳朔去了頂層的錄音棚,她這才深切感受到了這家公司的實力。
景色一絕不說,而且錄音棚中所有的東西都是頂配。
虞棉被人引着進了棚裡熟悉設備,陳朔則隔着面玻璃坐在外面用耳機聽。
之前在家走台詞時,虞棉隻能憑想象醞釀感情。
但此時卻不同。
遊戲宣傳片已經做出來了,有畫面有配樂。
虞棉隻需要在女主出場時照着上面的台詞說一遍就行,自然會有人負責采音收音的事。
她剛開始還有些緊張,聲線不穩。
重複一兩遍後,虞棉漸漸找到了感覺。尤其是這個宣傳片做得很好,基本濃縮了整個故事的精華。
每一幕都是名場面。
虞棉以女主視角将故事推進,隻能在每次結界壁壘被打破時才能以記憶魂片的形式與男主短暫地見一面。
随着配樂進入高潮,虞棉的情緒也被拉扯到了一個極限。
魂片集齊的那日漫天大雪,女主看着為救她與主神對戰失敗後倒在血泊中的男主,魂身之上出現裂紋。
魂魄無淚,卻能以裂魂之法同悲。
看着影片裡的這一幕,虞棉的心髒感覺像是被狠狠錘了一下般,讓她感到莫名想哭。
一股莫大的悲傷籠罩住她,竟讓她一時間覺得透不過氣來。
虞棉下意識擡眸望向玻璃門外的陳朔,對方也似察覺到了虞棉的異樣,側眸朝她看來。
眼底的哀意一覽無餘。
那一刻,虞棉竟覺得這一幕很熟悉。
就像是自己遺忘掉了什麼重要的東西一般,讓她心裡又慌又亂。
陳朔俯身按下了身前的通話鍵,有溫和的聲音通過耳麥落入虞棉耳窩裡,“棉棉,别怕。”
虞棉的眼淚瞬間決堤,再也抑制不住地滾落下來。
她勉強控制着情緒将高潮部分錄完,便放下耳麥沖出了房間。
虞棉一直跑到沒人的地方才停下。
她撐着膝蓋呼吸。大口的空氣灌入,也沒能讓她胸口的那種窒息感削減半分。
大顆大顆的眼淚更是砸落在地。
她想不起,更不知自己這股莫名的悲傷從何而來。
她隻知道自己很難過,像是遺失掉了什麼很重要的東西。
漸漸的,有腳步聲緩緩靠近。
對方停在了虞棉身前,一股熟悉又好聞的清香萦繞在了她鼻間。
虞棉終于壓抑不住崩潰大哭。
她擡眸看向陳朔,顫聲問:“陳朔......為什麼我會這麼難過?”
陳朔聞言并沒有回答。
他緩緩上前将人圈入懷裡,輕拍着懷中人的背。眼裡卻也有濃得化不開的悲哀在湧動着。
那天,虞棉在陳朔懷裡哭了很久。
哭到眼睛通紅,鼻涕冒泡,陳朔才無奈地将處于哭懵狀态的虞棉打橫抱回了學校。
以至于事後每每想來,虞棉都能對那天自己在對方面前的差勁表現感到痛心疾首。
也得虧他們是提前來校,又回去得較晚。
陳朔打橫抱人回校的一幕,并沒被什麼人看見。否則學校裡得翻天。
虞棉一連幾天沒敢去見陳朔,羞愧于差點把鼻涕糊對方襯衣上這事。
對此,系統表示不以為意。
系統無情提示:[你什麼樣他沒見過。]
[就端午活動那回,]系統開始精準打擊,[你都在他肩膀上睡得流口水了,也沒見他嫌棄你啊。]
“!!!”
虞棉聞言震驚搖頭:“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系統學着虞棉的樣子攤攤手:[信不信由你。]
虞棉心裡又羞又感覺挺甜。
都說連對方最真實的一面也能接受的,才能稱得上是真正的喜歡。
那她現在,是不是離攻略成功隻差一點點了?
虞棉想着,就有點興奮。
她裹着被子在床上扭,一個翻身冷不丁撞見從廁所裡剛洗漱出來的馮俞。
馮俞一臉驚恐地跑到虞棉床邊,俯身摸人額頭喃喃道:“也不燙啊,怎麼會痙攣?”
虞棉臉綠了一下,扒開對方的手坐起身道:“我沒病。”
“棉棉你确定沒哪裡不舒服?”馮俞憑記憶還原虞棉剛才的動作,“都扭成那樣了。”
虞棉臉上綠叽叽一片,被噎得說不出話來。
系統在虞棉腦子裡“火上澆油”,發出了史上最瘋狂的嘲笑。
舒筱雲聞言“噗呲”一樂,“棉棉這紅光滿面的,哪裡像是生了病。”
“怕是有喜了。”對方意味深長道。
“啊?不能夠吧??”馮俞驚得直縮脖子,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虞棉的肚子看,“這麼快???”
“陳朔這能力也太強了點。”馮俞啧啧稱奇。
虞棉轉頭盯人,從牙縫裡擠出倆字:“筱!筱!”
舒筱雲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改正道:“是有喜事了。”
“我掉了個字。”對方默默望天。
虞棉倍感無力。
就連筱筱這麼認真嚴肅的人也變了,她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