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蘇柳透過房門上的方塊玻璃窗看了眼,那人閉着眼正休息。
“算了。”
葉蕭點點頭,兩人正打算離開時,卻聽見病房裡傳來兩聲重重的咳嗽聲,蘇柳停下動作,眼神擔憂的看着那扇房門。
葉蕭看着她:“去看看吧,你也能放心。”
蘇柳這回沒再多說,隻留了個“好”字,轉身進了病房。
葉蕭看着她走進病房,鏡片下的雙眼,掠過一絲失落。
對于蘇柳,葉蕭是心動了的。
剛開始見到蘇柳的第一面,就對她有了幾分關注,後來他們成為搭檔,完成了不少手術,看她在手術台上的認真果斷,又對她多了幾分欣賞,之後慢慢會關注到有關她的事。
葉蕭知道,他喜歡蘇柳。
但也知道,蘇柳并不喜歡他,所以葉蕭也從沒想過,将這份喜歡坦白給蘇柳,并不想将這份喜歡變換成兩個人朋友情感的負擔。
既然知道沒有結果,那也就不必執拗。
好半晌,葉蕭才收回視線,離開這裡。
蘇柳害怕吵醒路易淮,所以進病房時,刻意放緩了動作。
動作明明已經很輕了,可當她走進病房關上房門時,路易淮還是有所感應的睜開了眼。
蘇柳與他相視,有些無措的站在原地。
“你……你醒了。”
路易淮抿了抿幹燥的唇,“其實也沒睡。”
他聽到了她和别人在外面的談話。
路易淮想坐起來,蘇柳趕緊走了過去,給他調整位置,看他雙唇幹裂,又去茶桌上給他倒了杯水,拿出醫生做派和他說。
“避免傷口再次撕裂感染,你平時動作幅度還是輕點。”蘇柳提出建議:“你這樣也不方便,怎麼不叫個護工照顧。”
路易淮接過水喝了一口,“不想。”
“……”
路易淮問:“怎麼過來了。”
路易淮真的好虛弱,臉色蒼白毫無血色,算起來蘇柳見過他兩次生病時,躺在床上的模樣,這是第三次。
而前兩次隻是發燒,遠沒有這次來的嚴重,也沒這次虛弱。
蘇柳:“護士說,你傷口撕裂感染了,我就過來看看。”
路易淮忽然笑了聲,“擔心我嗎?”
“……”蘇柳别扭嘴硬說:“我是醫生。”
她作為醫生,關心關心病人,而已。
路易淮卻不理她說的這話,自顧自的說:“擔心我,那剛剛怎麼不進來看看,就要走。”
蘇柳神色不太自在,别開眼,不去看他,“你……聽到了。”
路易淮卻隻說:“如果不是我咳了那兩聲,你是不是就不會進來了。”
“也不是,我就是想着……”說着,蘇柳突然反應過來什麼,看向路易淮,“你是故意的。”
不是疑問,是陳述。
路易淮聽到了她要走,所以故意咳嗽,讓她進來。
路易淮看着她沒否認。
蘇柳忽然道。
“路易淮,你什麼時候這麼幼稚了。”
路易淮輕輕“嗯”了一聲,對于蘇柳話裡的評價,他不置可否。
路易淮重複問她:“所以如果我沒咳嗽,故意激起你的同情心,你是不是就不會進來了。”
蘇柳張了張嘴,和他解釋:“不是,我是看你在休息,怕我進來打擾你,就想着晚點等你醒了再過來。”
路易淮點了點頭,沒再說話。
病房裡一陣短暫的沉默之後,蘇柳聽見路易淮語氣裡,藏着不易讓人發現的委屈和自己說。
“但是。”
“柳柳,我想見你。”
蘇柳聽着路易淮的話,身形一滞,心口狠狠一跳,兩邊手無辜蜷縮着。
她看着路易淮,突然想到。
分開的這些年,他好像真的變了很多。
那年的路易淮,不會這樣親密的喊她,也不會說親密的話,更不會有親密的行為,就連一個不經意的接觸,他都會道歉保持距離。
那樣生疏的關系,蘇柳一度以為,路易淮是不喜歡自己。
蘇柳輕輕歎了一口氣,好半天,她才妥協說道。
“那等我下班之後,就來看你。”
路易淮重新看向她,認真問:“每天嗎?”
“……”
“嗯,每天。”
聽到她确定的答複,路易淮嘴邊揚起一個笑。
“好。”
路易淮喊了她一聲。
蘇柳茫然:“怎麼了?是傷口……”
路易淮打斷她,忽然從枕頭下拿出手機,在她眼前晃了晃。
“我錄音了的。”
别想抵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