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略有些尴尬,道:“需不需付定金?”
老闆笑道:“不需要,到時來取便是。”
傅言深點了點頭,再次道了謝,離開這裡。
買發簪得花五十文,還剩七十一文。
明日再搬一天就可以給夫郎買新衣服。
突然,他皺了一下眉頭,鞋子呢?
新鞋子呢!
他現在穿的鞋子十文錢就很結實了,是他趕出家門後,用身上的新衣裳換成舊衣裳剩下的錢買的。
他就兩套可以換洗的舊衣裳。每日洗完之後都要偷偷摸摸地收起來,收到家後面的那鬼林。
他總不能給新夫郎也買這麼便宜的醜鞋子吧!
肯定得好看一點。
他過去看鞋子。漂亮的鞋子,琳琅滿目。
相對于男人的鞋就有一些小巧玲珑了,他撿了其中一個頭上有繡花的紛色鞋子問:“幾文錢?”
店主說:“十五文。”
“啊?”
傅言深愣了一下,不敢相信地看看這雙鞋子。不過這雙鞋不單鞋底很薄,鞋面也很薄,因為頭上有漂亮的繡花,顯得整雙鞋子非常好看。
他皺了皺眉,肯定不能給新夫郎買這麼破的鞋子。
傅言深放了回去,又拿了遠處一雙,納得挺好的粉鞋:“這雙呢?”
他不是不喜歡紅鞋,紅鞋一般都是大喜日子穿的,不合适平時穿,他跟他夫郎目前隻能以實用為最。
老闆笑呵呵道:“這雙三十文!”
傅言深皺了皺眉頭,又放了回去,他不是嫌貴,而是三十文,他就不夠錢了啊。
衣服八十文,發簪五十文,鞋子三十文,攏共一百六十文。他明天賺三十文,後天一早再賺十文……
這麼一算還是夠的。
剛好夠!後天他一大早搬完,領了工錢就去接……咳,就去娶新夫郎。
想起什麼,他臉色又凝固了下去。
他不要吃飯的嗎!
他面無表情地想,也不是不行。
明天他就吃兩個包子,後天他不吃!
也行。
如此一想,他稍稍安下心來。
回去路上沒吃飯的後遺症就顯露出來了,身體發軟,步伐虛浮,甚至有一些冒冷汗,好想快點躺下。
他皺着眉頭加快了步伐。
這麼一快,走起路來就有一些飄飄浮浮的感覺,如在棉花上,腳部軟綿綿的。
沒道理,才一餐不吃,就如此受不了了。
他今早還吃了兩頓,想到今早吃得那麼痛快,就有些咬牙切齒。
但是越想越餓,他強行想些别的,比如他的床。
想到他的床。
他整個人更不好了。
他居然忘了他的床不能睡人!
他的床闆就是破破爛爛的幾塊木闆拼在一起的,木闆的前後還被老鼠咬破了,剛夠他一個人擠,不小心翻個身,還有掉下床闆的風險。
沒錯,他的床就是直接放在地面上的。
實在是太破爛了,無法用磚頭壘起來支撐他的重量!
可是現在他怎麼在他那張破爛的床上娶夫郎?
總不能娶這麼漂亮的一個夫郎回去陪他睡地面吧!
新床闆都沒有!
完了!
他恍恍惚惚地回到村子,剛剛走過榕樹根,遠遠看到自己家門口有燈光,皺了皺眉頭,怎麼回事?
那些土匪兩天沒見他,特意在這等他回來?
那有點糟糕,他今天可能打不動。
他摸了摸懷裡的錢,現在他身上的一百二十一文,可不能被搶了去!
誰敢搶?他不介意送他們去見祖宗!
他沉着臉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