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闵希在家裡被禁足了一天一夜,沒吃沒喝。
現在還在被關到了柴房。
他父親一天都沒有出面,倒是許夫郎來過這裡。
現在又跑過來了,指着他鼻子罵了:“老的不要臉,小的也不要臉,夜不歸宿,爬别人的床!狗東西,不要臉!”
他越罵越難聽,闵希左耳進右耳出。
但也從話中知道他那父親該是出去找野花尋歡作樂了,這時才回來。
回來之前摸約在外面聽到了什麼流言蜚語,一回家就便下令将他關到了柴房。
許夫郎罵着罵着不解氣,還想捏闵希的手臂,被後者躲過去了。
他更生氣了,虎一樣沖過去就要踹闵希,闵希年輕靈活,又閃了一下,許夫郎停不下來直直撞到了柱,小香兒在旁邊忍不住噗嗤一聲笑。
許夫郎恨得雙目爆紅,沖過去捏小香兒,将小香兒捏得哇哇直哭。
闵希雙唇張了張,最後還是沒說話,他越是開口,許夫郎下手越沉。
許夫郎見他眉眼低垂,放開了小香兒過去捏他,得意又咬牙切齒地說:“怎麼不躲了啊!”
闵希也是眼淚一下子就出來了。
許夫郎還在罵他,他聽不進去,心裡迷茫地想着。
父親一回來就怒氣沖沖将他丢在柴房,答應了那樣的權貴,父親應該不敢反悔吧?
但是傅言深畢竟是個窮小子,估計父親會拿他開刀?
明天他要出嫁了,要出事應該也是今天出事,今天還有半天會出什麼事呢?
他有些着急,好想出門給傅言深通風報信,讓他小心注意點。
但是他出不去,越想越煩躁,旁邊的許夫郎罵得難聽,打人更是痛。
如果不是因為小香兒跟香姨,他一定豁出去跟許夫郎拼了。但是現在不行,他要忍着這最後一天不然他嫁出去後,許夫郎把氣都撒在小香兒身上。
他那父親難道真不知道許夫郎會過來欺負自己?肯定是知道的,也是默認的。
闵希心裡冷冷地想。
對這個父親,他已經看透了。
之前爬床雖然天天被曉以大理,什麼以家族為重,但闵希也知道爬床不對,對于完全不管他的死活而讓他爬床的父親,他也恨過,心想憑什麼覺得我嫁過去會幫家裡說話?
但那時真的隻是想想。
昨日之後,他徹底看清了父親的嘴臉,根本就是對他不上心,眼裡根本沒有他這個兒子。
他心裡也徹底沒了這個父親。
隻要以後将小香兒跟香姨帶出去,這個家就跟他沒任何瓜葛了,母親的嫁妝、母親的遺物,他也隻能舍棄了。
“不要以為你嫁了我就管不着你了,你個死□□!我可打聽過了!”許夫郎洋洋得意地說:“你那男人可窮了!就一個破宅子,啧啧啧,那也能叫宅子?不如稱之為鬼屋,哈哈,四周都沒人住,怕不是給鬼住的!那宅子破得四處漏風,冬天不要凍死在那裡才好啊!”
他還在絮絮叨叨,闵希聽進去了又完全沒有聽進去,聽進去的是傅言深的情況,聽不進去他的瘋言瘋語。
許夫郎見他聽得入神,得意道:“哎喲你喜歡聽啊!我就大發慈悲告訴你吧!”
能挖苦人,他可就不氣了,他端了端衣冠,優雅地坐下了:“那窮小子一大早來縣城采買了,還鬧出挺大一出事兒,不知哪裡偷來的銀錢,竟在碼頭那肮髒的地方請那些肮髒的人吃飯!”
“诶你說他傻不傻?有那個錢買點什麼不好?”
“不過啊,他竟然以為自己真能娶上我們闵家的哥兒!”許夫郎滿臉不屑地看了闵希一眼:“雖然是你這種嫁不出去的賠錢貨,他也休想娶進門!”
許夫郎砰地一聲猛拍桌子站起來:“不行,我得找老爺問問怎麼弄死他,不能等明天再看到他!”
說完他也不管打罵闵希了,徑直出去,嘴裡還碎碎念着。
闵希心裡面咯噔一下,也跟着要出去,不出意外地被守在柴房外的家仆攔住了。
闵希外祖是将軍出身,他從小就學過幾招拳腳。
這時心裡裝着事,步伐輕巧幾下就躲過去了,急急地追上去。
兩個家仆也跟在身後追喊着。
一直追到了後花園,許夫郎發現他跟着,回過頭來,叉着腰,一隻手指着他鼻子罵道:“怎麼了?長本事了!居然還敢不聽話,敢跟出來!“
說着氣得牙癢癢,大步上去,一下子就扭住了闵希的耳朵:“真是個賤坯子!在家裡閑不住,就知道去找男人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