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很安靜,我和婆婆照常煮了一鍋湯,趁婆婆不注意,往裡面放了慎吾給的大劑量強效安眠藥。
把那碗湯捧到桌子上的時候,我的心跳聲瞬間加重,呼吸都緩慢起來。裝作不經意間,為每個人盛湯。此前在他們話語下盛湯的服侍感頓然消失,希望他們多喝一點,再多喝一點,想直接掐着他們喉嚨往裡灌。
吃着吃着,桌上的湯和菜,因為這三個人困得拿不穩碗筷,掉得到處都是。
慢慢得,手拿不住碗,飯被打翻在桌上,三個齊齊倒在桌子上昏睡過去。
我迅速從柴房搬來炭盆,從屋外看着餐廳裡暖黃的燈光,渲染的溫馨氛圍,我止不住想立刻就讓他們家破人亡。
想到這種暖黃色的溫馨即将被我撕毀,血液便不斷翻湧。
放好炭盆,關緊門窗。在炭火旁烤了一下手之後,就把他們三個都搬到地上,讓他們平躺,免得到時候這些人重心不穩,摔在地上突然醒過來。
拽完婆婆和公公躺在地上,還剩一個最重的丈夫,正當真平思考如何下手時,門外傳來了慎吾的聲音。
“真平,是我,快開門。”慎吾在門外用氣聲說道。
我幾步上前打開了門,指了指桌上的最後一個人說道:“來得太及時了,快和我一起把他搬到地上。”
慎吾有些不解,又看看地上已經昏睡的兩人,“沒事的,就算能醒過來又怎樣,門一會兒就會被鎖死,我們不用費這個力氣了。”
真平思索了一會兒,覺得他說得有道理,便問道:“接下來怎麼做。”
慎吾拽着真平手,把她帶到了外面,“别在裡面待太久,對身體不好。”
随後慎吾就轉頭微笑地看着真平:“别太緊張,馬上一切都好了。接下來我們隻需要等就好了。”
慎吾和真平二人就蹲在門外,看着遠處即将消失的夕陽。
“心裡怎麼會突然有些失落,明明馬上就可以擺脫一切了。”真平搓着被炭染黑的手,有些不解的問着慎吾。
“可能因為你太善良了,現在你隻是覺得馬上要和一些人永久地說再見,不習慣他們離開後的空洞。”慎吾看着真平搓着的髒手,從兜裡拿出一塊手帕。
他邊說,邊牽過真平的手擦拭上面的污濁,“但我還是要說,隻是因為計劃進行到現在太過順利,你才會有一些失落。别因為這會兒的失落心軟,不然你就是個純天然的傻帽了。”
真平聽完“噗嗤”笑了一聲,“我絕對不會是愚善。”
等了一刻鐘,天邊的夕陽消失殆盡,隻是剩下一片漆黑。
慎吾站起身來,拍了拍衣服,“感覺差不多了,我先去搬幾捆柴來。你先守着。”
真平點點頭。原計劃是,真平讓他們吃下安眠藥,吸入木炭,再二人合手來一場倒黴火災,最後配上天沢家的權勢,沒有任何一個人會跳出來質疑這個幸運的女人。
真平望着天,想找幾顆星星來消磨一下時間。
“咚咚咚。”真平靠着門傳來幾聲敲門聲。
真平猶豫,出于好奇,以及檢查的必要,還是把門打開。結果一開門居然就被一隻粗壯的手直接往裡壓。
“死女人,你居然敢下藥。”丈夫無力地說着話,吸入的炭氣并不讓他好受。
真平想站起,沒站穩,被他拽住,半個身子被拽了進去。男人把她推倒在地,不由分說地擡起兩隻手,掐上真平的脖子,好在他吸入了大量的炭,手上現在沒什麼力氣。
相當于隻是把手放在真平的脖子。真平并未受到驚吓。
原先失落立刻被憤怒替換,之前的委屈一湧而入。
真平頭一撇便看到邊上有一個鐵盆,拿起來向他頭上一鑿,鐵盆頓時凹了一個大坑。
他身形有些不穩。但還是雙腿岔開壓在真平身上,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真平瞥到男人身後打開的門,心生不妙。
來不及懊悔了,真平從身後掏出以備不時之需的短刀,一手搭在男人的肩膀上将他下壓,另一隻手用力把刀刺入胸腹。
鮮血從刀口汩汩流出,染紅了衣服,男人看着自己的傷口瞪大了眼睛。
“你,你居然敢殺我。”男人捂着自己傷口,慢慢摸上真平握着短刀的手。
“到死了還覺得自己是個人物呢。”真平躺在地上,不屑地說道。血液順着她的手臂流過來,整個手臂都有一種濕熱的感覺。
男人的血液在她手指間流淌,黏膩又惡心。
真平看着男人在刀柄上亂動的手指,心裡的怒火又疊一層:“這麼想要這把刀,給你就是了。”
說完,真平迅速抽出短刀,男人身體一震。真平翻身,将男人壓在身下,換了個順手的方向握刀。向着原先傷口的右上、心髒,左肺通通刺上一刀。
血液沒有噴濺,隻是慢悠悠的将男人身上的衣服染紅,真平很不滿意。正想着刺破男人的脖子的大動脈,讓血液噴濺出來,看這個男人給他帶來的唯一一場暢快的噴泉煙花。
可卻聽到婆婆在身後求饒的聲音。霸淩者的求饒比侮辱更加難聽,真平的怒火讓她快速轉頭,瞪向趴在地面上的婆婆。
“還自己換姿勢了,想爬起來爬不起來是嗎,我讓你舒舒服服躺着,不樂意?”真平在男人的衣服擦拭着短刀上的血。
“想看自己兒子被開膛破肚嗎?”真平坐在男人身上問道。
婆婆聲音陣陣嘶啞,聽不出一個準确的字眼。
“但是可惜了,給他開腸破肚的力氣要留給你了。”真平看着已經光潔的刀面,又看向婆婆驚吓的表情。
“真平啊,你是好孩子,”婆婆拽着真平的不平整的褲腳,做出哭泣的表情,“放過媽媽吧。”
真平在一旁蹲下,拿起婆婆的一縷頭發,拽直,婆婆輕呼一聲,刀尖在頭發上不斷摩擦:“這是你第一次在我面前自稱媽媽。”
“你是什麼感覺啊?”婆婆的一縷頭發被割下,真平松了松手指,頭發飄落在婆婆眼前。
“真平啊,都是女人,你放過我好不好。”
真平沒有理會婆婆的求饒,自顧自地回答了自己的上一個問題:“我的感覺是這炭和藥都不行啊,三個人兩個人都醒了,還得我多花力氣送你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