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你從這條小路進去,我要去給知柱姐打下手了。”她指着房子邊上一條泥路,上面隻有些許腳印,向裡望去可以看見爐火的光。
“啊?我不能和你一起幹嗎?”我看向她,這條通向柴房的路并無燈火,隻能看見盡頭的柴房的亮光。
“才不要。”她拒絕得很果斷
“你去柴房燒火劈柴先,細活要是被你幹出岔子了,我會跟你一起挨罵的,快去吧。”她邊說邊跑進了廚房。
廚房裡人影交錯,穿着灰色常服的女人們都束起了袖子,切切砍砍洗洗。雀從門口進入後,就走向了在屋内着中擺放的大桌子邊的一個女孩。
那個女孩在廚房内暖黃的燈光下,手上忙活着給一道做成櫻花樣式的花糕擺盤,轉頭看向雀,展露笑顔,如桃花入釀般的甜意溢入人心。
她身體向雀微微靠近,兩人交換了幾句言語,雀的手指不經意得向門外一指,我被指的不小心身體一顫。不好,要是發現我還沒去柴房又要被她數落了。我剛要轉身向那小路走去,身後就傳來了雀的聲音。
“你看什麼呢,快去啊!”
順着小路進入柴房後,我找到一個空位,就開始生火燒柴,沒柴了,就去柴堆那搬幾塊柴。柴堆裡都是被砍好的柴,比我上個東家講究多了。
漸漸夕陽西下,天邊見黃,邊上一起燒柴的人也慢下動作。周圍的人從柴房的角落搬出了兩塊桌闆,桌闆下放了兩把椅子簡易的拼了一張桌子。大家也各自搬了自己在竈爐邊上的小凳坐在桌邊。桌子不高,貌似是專門給蹲着的人吃飯用的,坐在小凳上,桌子也才到膝蓋邊。
“飯來了,飯來了。”一個聲音從那條小徑傳來,是雀提着一個四層飯盒走進柴房,邊上跟着剛與她柔和微笑、交換言語的那個女孩。
雀來到了我身邊,蹲在我身邊就開始打開飯盒把裡面的菜一盤盤拿出來。那個女孩就在我們的對面分發碗和筷子。
“她以前可是大戶人家的大小姐,她第一天來的時候,還是這家人的那個大小姐親自把她領到住的地方,要大家好好待她,不過她脾氣很好的。”
吓人!我也沒盯着那個女孩子太久吧,雀怎麼直接開始介紹了,被她聽到了多尴尬。我漸漸擡起手,想起勢輕捂住雀的嘴巴。
雀像揮雞毛撣子一樣,把我的手揮開:“沒事,漂亮姐姐嘛,誰都喜歡的。”
“她叫什麼名字?”
“知柱,姓是朝比奈。”
“沒聽過。”
“要你聽過幹嘛,世界那麼老大呢。”
“她為什麼來這了?”
她疑惑的轉過了頭,瞪大了一點眼睛,嘴角一瞥:“不是,你腦袋燒了頓柴成擺設了,外面打打殺殺說不定哪天就是自家人掉腦袋,要麼是家裡破産了,要麼就是家裡人剩的不多了,為口飯吃,出來幹幹活喽。”
“你說的好輕松。”我又接着哈哈幹笑了兩聲。
“那你為什麼來這啊?雀,你全名叫什麼?”我接着問她。
“我家裡人說這家人給的多,但隻招女的,我母親要在家裡帶我兩歲的妹妹。”
“那你父親……”我慢慢放緩了語調,眼珠子轉而盯着桌上,不敢看向她,反思這快過腦子的嘴。
“活着呢!”
“抱、抱歉。”
“我姓風川,風川雀,”她開始把菜遞給大家,一件件地挪着盤子,讓大家都夾着菜,她突然湊近我耳邊小聲道,“唯一的不好就是跟這家人的契約太長了,看我胳膊腿各個都能使,一下跟我簽了四十年。”
“诶,你和她們簽了多久?”雀轉頭向我問道。
我愣了愣,心想道,這家人這麼敢保證自己在之後的四十年裡能坐穩現在的地位和擁有這樣的财力嗎?不會是霸王條款吧,到時樓破人空了還得跟着她們,诶呀诶呀不瞎想了,真樓破人空了,紙上的東西可不算數了,那就隻是一張紙了。
我皺了皺眉,顫顫地說道:“我還沒簽呢,這府裡不是還得看我幹的怎麼樣再決定留不留我嗎,還早還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