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修養很長一段時間,才可能恢複。”景安塵看向青年的視線中帶着憐憫。
就在他說完,容煙還補上了一句:“而且不能動氣,不能劇烈運動,每天都要喝藥調養。”
聽到容煙補充的前半段,喻聞心有些心虛。
她已經氣了,還把他按在了床榻上……
也難怪晏清舟會忽然犯心悸,合着是給她氣出來的。
下次和他交流得注意一點,不然把人氣死,那就完了,喻聞心在心底抹了把冷汗。
話說,景安塵和容煙的話,翻譯過來不就是這病沒法治的意思嗎?
看了下昏迷不醒,容顔蒼白的白衣青年,喻聞心也隻能暗中祈禱,讓他自求多福了。
星隕谷都治不好的病,和沒救有什麼區别。
以及,她瞄了眼神色嚴肅的二人,縮縮脖子,“二位尊者,我能先行一步嗎?”
這裡不是她一個劍修能插手的地方。
景安塵點點頭,搶先答道:“我門中還有事務,這裡就先交給你了,我帶她離開。”
然後在容煙反應過來之前,他就已經拖着喻聞心,溜之大吉了。
“不想收拾爛攤子,就丢給我是吧……”
她有些無奈,認命地坐下,繼續幫晏清舟調理經脈。
……
另一邊。
和喻聞心的想象不一樣,本以為這位師尊會帶她去做特别訓練,但事實上——
“師尊,你想讓她加入‘玄影衛’?”
疑問并非來自喻聞心,而是她現在名義上的師兄,也是當時在演武場上,被魔修襲擊的首席大弟子。
裴明雪。
青年坐在石亭中,抱着靈劍,平淡如雪的眼眸定定注視着她,仿佛要看穿喻聞心的一切。
那是比喻聞心整整高上兩個境界,元嬰期修士的威壓。
“沒錯!以她的實力,定能助你們多活捉幾個魔修。”景安塵笑臉盈盈地拍了拍喻聞心的肩膀,讓本就緊張的少女吓出一身雞皮疙瘩。
“師尊,她是一個築基期修士。”裴明雪平靜地凝視他。
聽出裴明雪的質疑,景安塵啧啧搖頭,“别用一般修士的眼光看待她,她可是能和溫靈羽打得有來有回的存在。”
感受到大師兄那探究的目光,喻聞心嘴角抽了抽。
打得有來有回,那是因為溫靈羽放水了。
否則,她兩個照面就會敗下陣來。
景安塵别對她這麼高評價好不好,讓她當個籍籍無名的小弟子不行嗎?喻聞心腹诽道。
盡管對面是自己的師尊,星隕谷掌門景安塵,抱劍青年仍然不改先前的評價:
“師尊,這不是兒戲。讓一位築基期修士入隊,且不論她是否如您所說的那般強大,在她嶄露頭角之前,其他弟子就已有意見了。”
隻是,讓隊友信服是之後的事,在那之前,景安塵得先讓這位玄影衛的首領之一——裴明雪,讓他認可喻聞心的實力才行。
景安塵無奈地攤攤手,仿佛陰謀得逞一般,眼中滿是笑意:“那麼,你和她打上一場,實力如何,不就知分曉了嗎?”
打上一場?她和裴明雪師兄?喻聞心愣了一下,坐在景安塵旁邊,上下打量這位師兄。
雪白的飄帶系在他的發間,随風飄舞,及腰的長發被發帶高高束起,寬大的衣袍微微擺動,神色冷清。
簡直就是低配版玄清劍尊,考慮到這位師兄身為醫修,卻追求劍道……他該不會是晏清舟的鐵粉吧?
在喻聞心疑惑的視線中,裴明雪沉思片刻,旋即起身。
他鄭重地點頭,看向喻聞心,目光如炬:
“師妹,請多指教。”
不知何時,被抱在懷裡的靈劍來到了他的手中,微光流轉。
注意到此事的瞬間,劍光撲面而來,直取喻聞心的頭顱。
空氣被切裂,喻聞心下意識便用空間傳送。
“唰”地一下,她所坐的石椅便被切成兩段。
但是,本應被劍光正面擊中的少女,卻消失得無影無蹤。
消失了?!裴明雪瞳孔一縮,本能地将劍刃刺向後背的敵人。
因為,喻聞心已經到了裴明雪的身後。
“你倆就不能換一個地方打嗎?”景安塵無奈地歎氣,卻毫無出手相助之意。
在她的眼前,随着短刀的軌迹,足有一米長紫黑色的裂隙張開,硬生生撕開了他的護體靈氣。
喻聞心反手執刀,又是一斬,一把短刀,愣是被她當作了劍刃來用。
隻是,這一擊沒有命中目标,而是被裴明雪的靈劍擋開,刀劍相接,火花迸現。
咔嚓——
那把短刀并非高強靈器,光是他下意識地反擊,刀刃便裂出了一道溝壑。
在單純的力度上,喻聞心不如裴明雪,被後退了十餘步。
就在二人交鋒之時,景安塵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