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長離,它一開始是什麼顔色?!”
“唔……赤色。”
褚爻指着左邊的赤色陶俑,“這個呢?”
“呃……”
“她那糨糊腦子你能指望什麼?”岑源道,“若筠淑女,這陶俑先前似乎是白色的。”
褚爻皺眉,“白色?”
“黑色。我看到的。”季知禅道。
褚爻眉頭舒展,“水,木,火……”
岑源恨恨瞪着季知禅,“知道你不早說?”
“你太急了。”
岑源咬牙切齒,看起來恨不得撲上去咬他一口。
柏衢問:“陶俑的顔色,對應五行?”
褚爻點頭,“金木水火土,分别對應白青黑赤黃。我猜測,将這些陶俑變成特定的五行,就能打開墓室大門。”
說完,指尖點了一下最初的青色陶俑。
現在,從褚爻面前的陶俑開始,随日轉排列,五行屬性依次為:土土木土水。
而最初的順序是:木水火土金。
“咦,右邊的也變了。”
先前風長離連戳兩次陶俑,右側的土屬性陶俑都沒有變化。
褚爻道:“看來土屬性的陶俑不會發生變化。”
“那開啟墓室入口的條件,大概率是湊齊五個土屬性陶俑。”柏衢說着,碰了一下第二個陶俑,“果然如此。”
現在的屬性是:土土木土水。
如此,他們便确定了三種規則。
“陶俑本身會按照五行相克的規律變化,其相鄰的陶俑則會按照五行相生的規律變化,而土屬性陶俑保持不變。”
“哼哼,這麼簡單。”風長離開始瘋狂地戳第三個木屬性陶俑,“我戳,我戳,我戳!”
褚爻也動手點了四下金屬性陶俑。
“啊——!!”
“嗤!”
此起彼伏的混亂尖叫聲中,銀白槍影閃動,往突然出現的人偶額頭上戳了個窟窿。
季知禅拍了拍褚爻的肩膀,環視一周,“陶俑的屬性全部重置了。”
風長離從柏衢懷裡鑽出來,神色驚疑未定,“難道是我們判斷有誤?至于突臉吓我們嗎?”
岑源譏笑,“膽小鬼。”
“呵呵,就你叫的最大聲。”
“我那是因為剛才燈火突然滅了,擔心有危險。”
鐘雍虛弱擡手,“岑少主,你下次不要叫了……比剛才的鬼叫還恐怖。”
褚爻走到木屬性的陶俑面前,“判斷沒錯,隻是還有條規則需要确認一下。”
“你……你先等等。誰知道墓主人還有什麼惡趣味?”江旻擦掉掌心沁出的冷汗,走到褚爻身後。
“幾個木偶人就把你吓到了?”
“一群眼珠子都沒縫好的人偶,嘴巴都是歪的,就這麼倒吊下來……”
褚爻懶得理他,按2312的順序觸碰陶俑。
進行到第四次時,墓道昏暗下來,有幾盞長明燈滅了。
伴随着滲人的尖嘯,木偶人的臉在褚爻眼前放大,連被辟邪戳出的窟窿都還在它頭上。
它将掉落的眼球塞回眼眶裡,咧開一個詭谲的笑。
“啊!!!”
相比人偶,褚爻覺得身後這群人更加恐怖,難受地捂住耳朵。
須臾,燈火複明。
風長離抱緊自己,“我怎麼覺得它們更像真人了?”
柏衢道:“不是錯覺,布料幾乎是人皮的手感。”
鐘雍瞪大雙眼,“你竟然還摸了?”
“我知道怎麼回事了。”褚爻再次按上青屬性陶俑。
“你敢保證自己一定對嗎?”甯佐大步上前,“我們有幾次機會試錯?你也聽見了,人偶正在變成人,下次可就不是恐吓這麼簡單了!”
岑源按住他的肩膀,“她做什麼,你看着就是了。”
“相信!”風長離抱着柏衢的頭蹲下,“這樣是不是腿不舒服?”
又将柏衢抗到肩上,蹲好了,喊道:“若筠,我們準備好了!”
鐘雍見狀,也跟她們湊到一起,“既然女俠說可以,那就一定可以。”
“大不了就被吓一次。”岑源将其餘人全部按頭蹲下,“這樣就看不見了。”
褚爻:“……?”
季知禅問:“我也抱頭蹲下嗎?”
褚爻往他腦門上拍了一下,依次觸發陶俑。
過了一會。
“怎麼沒有動靜?”
“是啊……啊!”
“啊啊啊啊啊!”
想象中的突臉沒有到來,隻有朝左右兩側緩緩打開的金剛牆門。
“哪呢?哪呢?不是,門都開了,風長離你在鬼叫什麼!!”
“我就聽到有聲音在響,我怎麼知道是門開了?”風長離起身看向褚爻,“若筠,門怎麼開了?”
褚爻平靜地說:“我也不知道,我還沒将陶俑轉換完,門就自己開了。”
“什、什麼?”鐘雍半隻腳都踩下了台階,不敢繼續往下。
褚爻悄無聲息地站到鐘雍後側方,幽幽道:“下去啊。”
“唔哇!”鐘雍被吓得後仰,一屁股坐在地上,與正低頭的褚爻對上視線,“鬼啊!!”
褚爻指指自己,“我是鬼?”
江旻道:“行了,快給孩子吓出病來了。”
“呵呵,我看你們之前玩得挺開心的。”
“……”江旻眼神遊移,“我見你方才按的是2315,為何是這個順序?”
“一開始,我認為是操作次數太多的緣故。要讓金木水火土五個陶人全部變成土屬性,最少需要四步,所以我又試了一次2312。”
風長離恍然,“是哦,不然一直戳戳戳,所有的陶人最後都會變成土屬性。”
柏衢猜測道:“至于2312為什麼不行,是因為不能重複操作?”
“想來是了。走吧。”
褚爻率先離開,經過一段向下的台階,衆人又進入了墓道中。
“怎麼還要走這麼遠?進來不應該直接是墓室了嗎?”
“而且,你們有沒有覺得……這條路很眼熟?”
岑源緊握重劍,神情戒備,“好像是有些熟悉。”
“不用好像了。”褚爻停下腳步,“這就是我們先前相遇的地方。”
衆人眼前,一具男屍赫然躺在血泊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