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
今天發生的所有事情都好像在迫使黎安去回憶和秦深的往事,一切的一切都繞不開那個名字。
她這套房子是讀高中的時候買的,離學校近,周圍配套齊全,無論交通還是生活各方面都很方便。
有一年暑假的時候,黎安托秦深幫她補習功課。秦深家離得有點遠,他父母忙得也都天天不在家,為了方便,那個暑假秦深一直住在這裡。
從早到晚,每天形影不離,沉迷在題海裡。
也是從那個暑假開始,她和秦深之間從競争榜首的關系發展為革命友誼。
秦深是個不錯的“老師”,知道她一直在國外生活,講題的時候用的措辭都是大白話,就算遇到黎安無法理解的語境和詞彙,他也會先解釋一番再繼續講題。
更讓黎安能一下子放下芥蒂的是,秦深做得一手好菜。
沒秦深在的時候,黎安的一日三餐靠面包、沙拉這些簡單易做的白人飯,再加上周末的時候過來打掃的阿姨會順便做點菜保存到冰箱裡,幫黎安改善夥食。
和秦深住一起的這段時間,黎安的生活水平得到了質的飛躍。
她開玩笑說要雇秦深每天來給她做飯,秦深隻是笑笑不說話。
哦,黎安想起來了,那個在廚房裡忙裡忙外的背影,應該就是秦深吧。
看毛樂低頭一動不動,黎安又說了句:“你先試試。”
毛樂沒有避開黎安,當着她的面将衣服套在身上,動作間黎安看清了他心口的紅痣。
黎安也沒有把自己當外人,将毛樂套好的上衣重新掀起來,指尖觸上紅痣的位置。
“你這裡長的痣,是天生的嗎?”
毛樂像被碰到了身體上的什麼開關,呼吸的動作猛然變得劇烈起來,腹部随着呼吸一上一下地鼓動。
他和黎安的身高差一個頭的距離,黎安靠近的時候,頭頂的碎發正好撩撥到毛樂的下巴,像羽毛一樣輕輕搔刮他的心。
黎安全神貫注地看着那顆紅痣,全然沒注意到毛樂的眼神。
靠得太近了,毛樂心想。
他想退後一步,但身體誠實的停在原地。
“是天生的嗎?”黎安又重複一句。
毛樂回道:“哦……哦,好像是最近才長的,小時候沒有這個。”
他聽到他身前的人說了句“好吧”,聽語氣好像有點遺憾,剩下的話他沒太聽清,隻聽到黎安好像咕哝了句“這麼巧”什麼的。
他伸了伸手,想将身前的人攬在懷裡,但黎安已經将他的衣擺放下來重新整理好,退開到安全距離。
那伸出的手隻抓住了一陣風。
黎安重新躺回沙發上,擡頭問毛樂:“要一起看電視嗎?”
毛樂的眼角微紅,高漲的情緒讓他的臉頰泛起粉,連同耳根和脖子。
從黎安的角度看上去很像剛結出來的桃子,但可惜毛樂還是過于瘦削了,本該飽滿的桃子變成了沒有汁水的桃子。
桃子臉的少年将另一個男人穿過的睡褲套在自己身上,解開浴巾,緩緩傾身。
黎安的眼前突然覆上陰影,毛樂撐在她上方:“除了看電視,可以做點别的嗎?”
毛樂嘴唇微張,雙眼迷蒙,他感覺自己快燒起來了,輕輕蹭了蹭黎安。
黎安閉了閉眼,這要論在以前或者她喝醉的時候,她說不定會驚呼一句“停止散發你的魅力吧”,然後直接壓倒對方撲上去。
她腦袋清醒且有防備的時候,這種誘惑的效果對她來說明顯大打折扣——99%的誘惑力隻發揮出1%的效果。
黎安伸出食指頂住毛樂的胸口,阻止他的繼續靠近。
“要麼坐好,好好看電視,要麼去露宿街頭。你選一個?”
說完,黎安對着毛樂彎起眼睛笑了笑,另一隻手輕輕拍拍他已經紅透的臉頰:“弟弟,你還太嫩了點,不要對姐姐有非分之想,ok?”
毛樂點點頭,偃旗息鼓,從黎安上方退開站起來。
他勸自己來日方長,不要急于一時。
黎安也沒心思繼續看什麼電視,撐手起身,緊了緊身上的外套。
“電視你自己看吧,我去洗洗睡了。”
她和毛樂周旋夠了,作為社畜,尤其是第二天還是工作日,真的不如早點睡覺。
“咔哒”主卧的房門被關上,也意味着毛樂已經失去今天再和黎安近距離的機會。
黎安悄悄地将主卧房門反鎖,防人不防鬼,防君子不防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