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安打開客房的門,房門一打開,久未有人居住的房間裡傳來一股黴味和塵土的味道。
客房裡隻有一個光秃秃的床墊和櫃子、桌椅,别的什麼都沒有。
工作中的社交對黎安來說已經足夠,她很少邀請其他朋友來家裡。而且盛青蚨每次來的時候都是和她一起睡主卧,客房自然沒有用武之地。
用盛青蚨的話來說,黎安的客房除了金屋藏嬌,沒有一點其他功能性。
黎安揮手散了散味道,做了個“請”的姿勢:“客房就在這裡,你自便。”
“哦對了,被子枕頭什麼的都在櫃子裡,裡面有個獨立衛生間,基礎的洗漱用品都有。我在客廳看會電視,你有什麼需要的叫我。”
說完,黎安不帶一絲留戀地走開,隻留下毛樂一個人在客房門口和光秃秃的床墊面對面。
毛樂對黎安的無情不好客一點都不在意,能住進黎安家裡已經超過了他的預想。
他原本以為還要和黎安拉扯三五次,才能順理成章的住進來,沒想到會這麼順利。
毛樂撒了個謊,他們的宿舍二十四小時開門,晚歸不會影響進宿舍休息。再說他在校外自己租了房子,也有足夠的生活費可以在外面開個房,不至于真的去睡大街。
他沒有深究黎安是出于什麼原因答應了讓他留下來住,成年人的世界多的是難以言明的心照不宣。
毛樂能感覺到黎安對他有防備,但是不抗拒。不抗拒就好,反正進入黎安的生活空間後他就能有更多的辦法侵入黎安的生活。
毛樂從櫃子裡翻找到床單被褥,全都鋪完後從床邊撲進被子裡。
他把自己的臉都悶進被子裡,“呵哈”發出悶悶的笑聲。
棉質的布料上還殘留着上一次清洗時留下的香味,和黎安身上一樣的玫瑰香。
毛樂悶了一會後翻過身怔愣地看着天花闆出神,腦子裡不知道在想什麼。
十分鐘後,毛樂從床上翻起身走進衛生間。
黎安對客房内的動靜一無所知,但她雖然在沙發裡窩着,眼神一直注意着客房的方向。
屏幕上正在放最近熱播的電視劇,簡單的總結就是仙俠版的農夫與蛇。
身為仙尊的男主在人間調查妖獸作亂事件時,在破廟裡撿到尚在襁褓的女嬰。
上界的原則是不要幹擾人間俗世,不要和凡人沾上因果。
可如果女嬰在這破廟裡無人管,那她的命運就是出世後還未體驗人間便慘死。于是仙尊動了恻隐之心,将女嬰抱回上界,教導女嬰修習練道。
功夫不負有心人,女嬰經過天材地寶的澆灌和仙尊的親自教導,從凡人脫胎換骨成為上界仙子中的佼佼者。
可某日,女主曆練歸來後受了重傷意外沖破了血脈禁锢,妖獸血脈覺醒,女主潛藏的陰暗面被無限放大。
她趁仙尊沒有防備的時候,将撫養她長大的仙尊囚禁,關在暗無天日的地牢中。
女嬰在上界日複一日的修習中,對仙尊産生了強烈的依賴和占有。當她惡的一面被放大時,這種隐秘的情感被她錯認為是禁忌的男女之情,而她選擇一錯再錯。
“姐姐……”
電視正播到女主去地牢裡見仙尊,在仙尊面前剖白内心,然後強行吻上去。
毛樂從客房裡走出來,頭發濕漉漉的,隻圍着一條浴巾。
沒被擦幹的水珠從發梢沿着鎖骨滑落,滑過已經顯出形狀的腹肌,滑入被浴巾遮擋住的地方。
黎安久在時尚圈工作,每天接觸的都是身材堪稱逆天的帥哥美女,毛樂長相不錯,但論身材還是差了點意思,他這樣的小雞崽身材甚至都達不到走秀的标準,還要好好增肌才行。
她不為所動,平靜地擡頭看他:“有什麼事嗎?”
“我沒有睡衣,有什麼我能穿的衣服嗎?”毛樂的耳朵尖已經紅了,鎖骨之下的地方也因為情緒泛着粉。
“有,你在這裡等着。”
毛樂坐到沙發上等黎安,動作大喇喇的,一點沒有剛才的羞澀。
幾分鐘之後,黎安拿了一身衣服從主卧出來随意地抛在毛樂身上。
“你試試合不合适,我這裡沒有幹淨的内褲,你将就穿。”
毛樂急忙收斂起坐姿,将蓋在頭上的衣服拿下來,是一套黑色的男士睡衣。
這不在毛樂的預料之内,反倒讓毛樂措手不及。
從他進門後看到的所有東西來看,黎安喜歡的應該是極簡風。房子裡有沙發沒有茶幾,有投影沒有電視,廚房和客卧的東西也應該很久沒有人用過了。
那怎麼會有一套别人穿過的男士睡衣出現呢?
他嘴張了又張,還是沒忍住開口問出心底的想法:“姐姐,我能問你怎麼會有男生的衣服嗎?”
問出這話的同時,毛樂也做好了某些心理準備。
“以前有人來我這住過一陣。”
“是你那個同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