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上并沒有什麼古怪,男人卻先吓破了膽,臉色蒼白,驚恐的咧着大嘴,瘋狂捶地的手已經血肉模糊。
他還不受控制的瘋狂捶打。
其他聽見動靜的人也一齊望過來,一個光頭的中年大哥好心的将他扶了起來。
剛站穩的男人,頭發淩亂,眼神空洞,嘴裡不停地念叨着:“出不去了,出不去了……”
不遠處,一位女子眼神呆滞,身體開始不受控制地劇烈顫抖,接着發出一陣尖銳的狂笑,笑聲劃破死寂,她邊笑邊在原地瘋狂地轉圈,發絲肆意飛舞,仿佛被某種未知的邪靈附了體,精神已然失控。
人群瞬間炸開了鍋,看着失控的局面,
有人想回頭回去,有人也跟着崩潰大哭,無力的倒下去。
蘇堯感到心口一窒,無奈又無力。
他們又繞了許久,可眼前的景象依舊沒變,餘光再次瞥見那張破舊的桌子,快要散架的矗立在高處。·
他感覺心髒如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攥住,不安的情緒如潮水般洶湧。
額頭沁出細密的汗珠,急促的眼神在各個角落慌亂地搜尋,每一次轉身,每一次試探新的通道,都伴随着愈發強烈的恐懼。
那股無形的詭異力量仿佛在暗處肆意嘲笑他們的徒勞,将他們困在這永無止境的原地踏步的噩夢中。
黑色的瞳孔注視着黑夜,虛弱的星光落在地面上,閃動的光圈像留下的血迹斑斑。
而最前面的長發男人依舊自顧自地向前走,絲毫不受影響,仿佛身後隻是一群無關緊要的人。
不知停歇的叫喊,推搡聲交織在一起,連同黑夜之中的幕布也開始癫狂的晃動。
【到底什麼情況。】
場面已經失控。
蘇堯竭力想走到楚楚所說的目的地,卻覺得意識越來越沉重,後背的冷汗烙鐵一般。
他瞪大眼睛凝視着前方,手心捏住那絲紅線,用力地一拽。
“嘶”
他不由得輕聲痛呼。
“呼~”
他看見灰塵揚了起來……
腳步聲?!
誰呢,視線凝視着光圈,他看見有一處殘缺的。
是有人在跟着,還是人透明了?
“1,2,3,4,5”
人數沒變,但蘇堯清醒的記得自己走在人群中間,沒有看到有人轉換了順序。
“呼……”
“滴答滴答~”
一陣風聲順着耳朵貼過來,後背油然而生心驚膽戰的雞皮疙瘩。
他屏住呼吸,不敢回頭看。
無形而有觸感的東西貼上了他的脖頸,寄生蟲一般黏在哪裡。
“呼……”
他聽到了呼吸聲,很厚重,像是隔着一層陰陽的界限。
木然僵直了身子,額頭豆大的汗珠裹挾着灰塵流到視線之中,聽得見心口“突突”的跳動。
自己在不受控制地向前走?!
他毫無意識地看着自己不斷掠過人影,直直的走到長發女人身後。
“你确定嗎?”
“嗯。”
倆人的對話被強制性的進入了他的腦袋,察覺到身體還想往前探。
他猛地屏住了呼吸。
長發男人放大的五官出現在了眼前。
深不見的淡色眸子直直的凝視着蘇堯,像是直接拉開了血肉看破一切。
蒼白的嘴唇之間吐出了幾個字。
?!
蘇堯再次低頭看向自己的手,指縫之間灰塵揚了起來,他摸摸手腕處,細線的拉扯感在減弱。
脖子上呢?
沒有呼吸聲,
女人精緻的面容姣好,扭過身聳了聳肩,給他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
“到底在找什麼呢?”
蘇堯更害怕再次失去控制,他不斷的搜索記憶,耳畔的聲音也越來越大。
“??????????????????????????????”
“??????????????????????????????”
尋着聲音望向一張老舊的桌面,上面布滿褐色的印記,坑坑窪窪的刻痕蔓延到了腿部。
淌出了褐色的液體?
餘光瞥見被人舀取了。
桌子下方有很明顯的灼燒痕迹……
他閉上眼思考。
又出現那張鎮定的臉,這次離得很近,仿佛鼻孔貼着鼻孔,他能聽見均勻的呼吸聲。
男人雙手合十,獨立如隐匿者坐的曠然,漫天的塵埃不曾落在他身側。
蘇堯的視線向後推,他看到了一張滿是祭品的桌子,擺滿了蠟燭恍恍惚惚。
風水吹着包裝袋,飄飄然呼着向前。
琳琅的物品擠滿而有順序。
有幾盞類似于水燈的漂亮台子擺放在最前方,缤紛的花色突兀卻整齊。
有人在灑水?!
為什麼看不到!
怎麼會看不到!
“我扭不了頭!”
脊椎像一根長長的杆子,毫無留情的穿透他的身軀,揪着他的耳朵停滞。
後背浸出了層層冷汗,心髒劇烈的起伏。
浮光掠影地瞧上一眼,隻覺膽戰心驚。
周圍腳步聲叫喊聲交織在一起,愈來愈強烈,踩起的灰塵侵入了五髒肺腑。
他的四肢仿佛被紅線揪住了。
“我要進去……”
進到哪裡?
為什麼自己會有這種想法!
眼前男人嘴裡的話密密麻麻,速度不斷加快,四周的腳步聲水聲節奏也跟着變強烈。
眼前出現了竈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