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儀式?”
李磊眼神注視着他,裡面寫滿故事,輕聲笑出來,摸了一把他的頭發。
“别着急,晚上才去。”
他的語氣極其有耐心,像在撫慰一個珍貴的嬰孩。
“好。”
炙熱的陽光落在他身上,卻又泾渭分明。
蘇堯感受到自己在漸漸不受控制,靈魂無法支配主體,該是多麼駭人聽聞……
可他隻是一隻被困住四肢的木偶,反抗該從何?
将近夜裡11點,李磊才又喊醒他。
“該出發了。”
“1,2,3,4,5”
“加上自己剛好6個人。”
蘇堯在心中默數,目光不留痕迹的打量過每個人。
最遠處有兩個長發女人。
一個面色蒼白凍肉茄色,薄唇吐出呼氣似乎都帶着涼意,兩眉之間沉重深邃,昏暗燈光下,像一個深淵而來的鬼魅。
旁邊的人相比之下顯得像個“人”多了。
畫着精緻的妝容,白皙的臉頰淡淡的粉,她在甜甜的笑,沖旁邊的人笑。
然後扭頭對蘇堯笑?
“出發吧。”
“男的?”
那個鬼魅一般的人惜字如金,目光淡淡地掃過他。
身旁的人卻看了過來,她瞪大眼睛擡着下颌,像是要說什麼,最後張開嘴舀了一口空氣。
“我認識她嗎?”
蘇堯總覺得她是要對自己說什麼,可始終搜尋不到有關的記憶。
摩的飛馳,即使深夜繁華商業區熱度不減,喧嚣的車水馬龍……
蘇堯跟着他們走到湄南河對岸。
為首的是那個叫“楚楚”的男人,他看起來對周圍十分熟悉,狹窄擁擠的路口也能快速地辨認方向。
而一旁的女人神情卻不太對勁?!
蘇堯看得出她一直在緊蹙着眉頭,即使在喋喋不休也難以掩飾。
“呀!這家鹵肉飯怎麼沒了?”
女人嗔怪道,不知道在和人還是鬼讨論。
巷子裡的照明路燈老舊昏暗,像枯枝拉朽的鋸木機,“吱啞”就會散架罷工。
泛黃的光圈和虛弱的月光交織在一起,留下幾個素描一般的身影。
往裡走,蘇堯嗅到一股燃燒的氣味,内心開始隐隐的不安。
擡頭卻沒有白煙。
越往深處走,燃燒氣息裡裹着另異的氣味,他說不出來是什麼,隻覺得熟悉。
介于燃燒蛋白質和纖維之間。
夜裡的風裹挾人的思緒,連同□□也跟着沉重疲乏,
蘇堯隻覺自己雙腳被沉重的鐵鍊牢牢拴住,而最前面又被人拉在手裡,随心情的拉扯。
巷子很深,也更漆黑。
卻漸漸走進了一片開闊的地帶。
蘇堯擡眼看着周圍的布置,确定沒有來過卻又覺得似曾相識。
四角闆凳上架着一個很老舊的器械,外圈的顔色脫落,看得見褐色的痕迹。
“咳咳咳咳”
地面上有很多粉末,被他們的腳步聲帶起紛飛,飄進耳朵眼睛肺腑之中。
蘇堯揚起手舀了一把,他看見指縫之間蒙了一層暗色,透過昏暗燈光下,凝視着領頭的男人。
他依舊鎮定自若一點不受影響,動作緩慢而熟練。
“????????????????????????????????????????????????????????????.”
“????????????????????????????????????????????.”
“????????????????????????????????????????????????????????????.”
蘇堯聽見用柳樹沾水拍打東西的聲音嘴裡混着聽不懂的咒語。
他微微揚起下颌看向衆人的表情,似乎沒有聽到,面色如常的向前走。
?!
突然面前出現了一張放大的臉,他鎮定地坐在最前面,閉着眼嘴裡不斷喃喃這聲音,像一圈圈水波無限放大,直直貼着人的神經線。
蘇堯驚恐的瞪大眼睛,看見金色的水波消失在視線之中。
他伸手向前一舀,指縫之間隻有灰塵。
熟悉又不安的感覺愈來愈強烈,緊張地順着楚楚一路向前走。
“還有多久?”
隊伍裡有人忍受不了了,他捂着口鼻不耐煩地問道,目光瞪圓了怒視蒼白的長發男人。
“不知道。”
兩片茄色的薄唇微動,冷漠的目光依舊注視着前方。
“這不是指定的任務嗎?”
為什麼隻有楚楚清楚目的地!?
蘇堯扭過頭下意識詢問李磊。
?!
他原本在隊伍中間,後面的人呢?
毛骨悚然的感覺猛地從雙腳蔓延到胸膛,心跳“咚咚”的劇烈起伏。
還有,他突然意識到
“李磊又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