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橋被它吸引地下意識去拿出來,明明外殼是透亮的,可是卻看不清裡面的模樣,虛虛實實讓它的光折射出粉紫色,好漂亮。
“喬橋。”盡管和‘橋橋’是一樣的讀音,可是她能聽出來他喊的是哪一個。
橋橋的尾音帶着缱绻和纏綿,喬橋,就像現在這樣,急切慌張。
沈西辭推開門,一瞬間再次溫柔下來,他趁着喬橋發愣拿回她手中的小盒子裝在衣兜裡,帶着她坐到沙發上。
“怎麼過來了?”
“哦,我想問問你多久能出院,我發消息了的。”
沈西辭給她拿了一瓶熱牛奶:“待膩了?其實随時都可以,我想讓你待在這兒養養腸胃。”
這裡是學院的研究室,走出這一片區域就是學校,喬橋看着他們就會有一種說不出的自卑,她是個連高中都沒有上完的孩子。
但是這些她不想告訴沈西辭。
“嗯,挺無聊的,想出去找點事兒做。”
“等等。”沈西辭轉身不知道是給誰打了個電話,喬橋雖然英語不算差,但是大大小小的聲音聽的似懂非懂。
家具、中間、暖氣……
他挂了電話:“可以,正好我下午沒事,搬家吧。”
“搬家?”
“以前一直住在學校。”沈西辭停頓,看着她勾唇一笑,“一年前買的聯排,不想和你分開。”
他的表達直白,無論是17歲的她還是20歲的她都難以招架。
盡管他們之間隔了三年,隔了太多,可是喬橋願意跟着他走,一步一步,一輩子。
閑不住是真的,喬橋住進去的第二天,就填了入學申請,距離耶魯很近的霍普金斯高中。喬順眠被帶走之前給了沈西回一張卡,沒想到現在派上用場了。
媽媽……喬橋的眼淚流到地毯上,她已經沒有媽媽了。
這是在媽媽去世後,她第一次落淚。
“喬橋,起床了嗎?吃早餐。”喬橋打開門,眼睛紅紅的,沈西辭看着她,一把将她拉入懷中。
“很難過嗎?有沒有很難受?”喬橋在他懷中搖頭,緊緊的抱住他。
“要不我搬過來和你一起睡吧?我什麼都不做,我擔心……”
喬橋又哭又笑,仰頭看他:“不要,現在一起睡,以後就沒有新鮮感了。”
“新鮮感?”
喬橋看着他的笑容就知道沒憋好話:“吃飯吃飯。”
沈西辭很支持她願意走到社會上進去一個新的群體,盡管第一天很不放心,裝作是學生和她一起進去了。
喬橋知道卻不拆穿,到了第三天應該是放心了,他終于回自己學校去了。她插班到第三學年,這裡的高中是四年制,但隻要她表現優異,可以直接申請隔壁的大學。
她适應的很快,在國内她的成績就很不錯,隻是初期還需要磨練語言。
至于那個美到發光的盒子,兩人心照不宣都沒再提起。
……
畢業前夕,沈西辭也忙着碩士論文,等了他很多次,也沒碰上他回家,喬橋也不想在這個時間段裡去打擾他。
他們日常的交流更多是在手機上,喬橋卻有兩件事需要當面告訴他:一、她申請了耶魯的本科;二、她買了回國的機票。
醒了之後她和沈西回聯系過,當時接她來美國是因為醫生說國内的環境對她來說具有刺激性,而沈西辭的生意和學業也都在美國。
國内沒什麼值得留戀的,如果是和他在一起,她更情願待在美國,可是她不想讓媽媽孤零零地留在那個傷心地。
一直找不到機會回去,直到前段時間收到了樓若雨的好消息,她和饒方明的婚宴定在了一個月後。
喬橋出事後,樓若雨聽說了,隻是也被沈西回騙得團團轉,以為她一聲不吭地回了江南,還生了許久的悶氣,覺得喬橋沒把自己當作朋友。
後來是沈西辭告訴的饒方明真相,樓若雨就迫不及待地給喬橋發了電子請帖,所有人中的第一份。
看這樣子,沈西辭就算要回去,也要臨近了,但是喬橋得提前走,回去把喬順眠的後事料理了,也是她不孝,讓媽媽的骨灰盒在那個公寓裡待了三年。
新婚禮物的話回國再買吧,現在買了也不好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