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了,蓮心這幾日怎總不見蹤影?”綠绮見蓮心又不在屋内,有些疑惑。
一整日想着蓮心的事,綠绮連在蘇缇面前都有些不由自主的走神。
“綠绮?”
聽見蘇缇喚自己,綠绮這才回過神來,低頭一看,茶杯中的水早就溢了出來。
蘇缇雖平日對宮人多是善待,可綠绮放下手中的茶壺便往地上跪去。
“娘娘……”
綠绮才開口想求饒,便被蘇缇打斷。
“我見你這幾日心不在焉的,可是家中出了什麼事?”
綠绮擡頭便見蘇缇滿是關切的看着自己,綠绮搖搖頭,不敢因為這些雜事讓蘇缇操心,隻道自己這幾日睡得不好。
本想着就此掀過,不料蘇缇倒是上了心。
“待會陸太醫來為我診脈,你便在這候着。”
言下之意便是要讓陸時驚為她也看看。
綠绮本就沒病,不過是想着蓮心的事,可此時又怕說出來惹了蘇缇不快,隻能将脫口欲出的話咽回嗓子。
陸時驚來時便見綠绮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倒也沒多想,将藥箱遞給錦月便走至蘇缇身邊坐下。
這些日子陸時驚來得親,加之她與蘇缇的關系素來要好,俨然成了玉春宮的人。
陸時驚倒不急着為蘇缇診脈,她還有更重要的事.
陸時驚朝蘇缇使了個眼色,蘇缇立即心領神會,朝着錦月等人開口,“你們先下去吧。”
錦月聞言便帶着其餘宮人到了殿外候着。
“有着落了?”蘇缇有些激動,竭力隐藏卻被顫抖的嗓音出賣了。
陸時驚有些好笑,點點頭便起身為蘇缇倒了杯茶。
許是茶剛泡好,此刻還有些燙,陸時驚沏好了茶倒也沒急着遞給蘇缇,卻不料蘇缇直接握住了茶杯,還未等陸時驚反應過來,蘇缇已被燙紅了手。
“娘娘?”聽見聲音有些不放心的錦月探着頭看了進來。
“沒事,不過是失手打翻了杯子。”蘇缇
陸時驚拉過蘇缇的手,見手心一片通紅,歎了口氣,側身打開藥箱看了看,有些遺憾的道:“平日來倒也隻帶了些你慣用的藥,這燙傷的藥膏倒是沒拿。”
蘇缇盯着自己的手心滿不在乎搖搖頭,“不妨事的,過會便好了。”
“對了,你前幾日同我說讓宮人替我尋些藥材是為何?”
陸時驚彎下腰拾起地上的茶杯捏在手中,漫不經心的開口,“留個後手。”
蘇缇自然也想到了陸時驚的用意,點點頭不再多言。
又說這玉春宮消失的宮人——蓮心,起初蓮心還有些戰戰兢兢,這幾日玉春宮的人似乎對她消失習以為常了,倒也不甚在意,平日還刻意繞去掖庭,如今倒是大大咧咧的往挽春宮走去了。
入了挽春宮,蓮心便跪在下首将自己這幾日的見聞一一同彭淩青說着。
不過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彭淩青聽着有些乏了,慢慢阖上眼假寐。
蓮心倒是沒敢擡頭看她,低頭自顧自的說着。
“昨晚聽到蘇賢妃吩咐宮人替她辦些事,還囑咐道務必小心,好像還提到了什麼出宮。”
彭淩青聽到這話睜開眼睛,坐直身子看着蓮心,“真的?”
蓮心點點頭,緊接着道:“奴婢不敢有半句虛言。”
“娘娘,可要請陛下?”琦銘聽完二人的話,心中有了猜想。
琦銘想得到的彭淩青如何想不到,不過若隻是姜淵知道這事那可不行,這事鬧得越大越好。
“去長春宮。”
前些日下了場大雨,怕宮妃生病高巧茗便做主讓太醫院熬了些湯藥往各宮派發去,這幾日宮中都道皇後娘娘宅心仁厚,倒是讓高巧茗好好的攏了好一批宮人。
今日恰好康秋池拉着杜美人來長春宮謝恩,聽宮人來報,還以為彭淩青也是來謝恩的,有些驚訝,還以為彭淩青轉性了。
彭淩青入了殿倒是規規矩矩的同高巧茗行了禮,高巧茗心情正好,見彭淩青還未落座隻道:“可是這茶水不合妹妹心意,我叫芮衡重新沏了端上來。”
話音剛落,便聽彭淩青開口,“皇後娘娘這茶妹妹怕是無福消受了。”
高巧茗聽她這麼一說,倒也有些納悶,“妹妹這話從何說起呀?”
“怕是皇後娘娘這幾日忙着管理宮務,不曾發現宮中有人欲欺上瞞下。”
高巧茗聽完彭淩青的話,臉色一下子冷了下來。
彭淩青這話倒是刺了皇後兩次,一是皇後安排太醫院煮了藥,可阖宮上下隻有她彭淩青大病一場,若論起來倒顯得是皇後故意讓她生的病。二是皇後忙于拉攏人心倒是忘了整頓宮紀,讓人有機可乘欺上瞞下。
見場面如此,康秋池與趙解意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如坐針氈的看着這折皇後與貴妃的對峙。
高巧茗扶着桌子的手又多施了幾分力氣,面上不露聲色,避重就輕問道:“誰人敢在宮中欺下瞞上?”
彭淩青見高巧茗入了她的全套,也不急着回話,尋了個下首的位置一撩裙擺便坐了下去,端起一邊尚未被換下去的茶朱唇輕啟,“玉春宮。”
說着彭淩青掀起眼皮看了眼面前的三人,見都被提醒了興趣才緩緩的道:“蘇賢妃。”
見着衆人的反應,彭淩青順勢喝下一口茶,又覺着這茶不合她的心意,随便擱到一邊去了。
“蘇賢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