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春堂。
芮蓮帶着人到了陸府,卻得到陸時驚去往回春堂的消息,便又馬不停蹄的往回春堂走。
到了回春堂,芮蓮走進屋内,見不遠處一女子正坐着,一隻手支在下巴上,另一隻手拿着張紙看着,看着倒是十分閑适。
芮蓮見了,便往前走去,她想問問陸時驚在哪。
陸時驚餘光看着有人過來,以為是要問診便伸出手比了個手勢讓其坐下。
芮蓮并未坐下,隻是站着開口問道:“這位大夫,我想問問陸時驚陸大夫是哪位?”
陸時驚愣了一下,她倒不曾記得與眼前人有過交集,不過看這樣子應當不是來挑刺的。
如此想着,陸時驚開口:“我就是陸時驚。”
芮蓮聞言立即表明了來意,不過并未細說蘇缇的症狀,宮内之事還是小心為上。
陸時驚一聽蘇缇又出事了,急的立刻站起身來,倒吓了芮蓮一跳。
芮蓮驚魂未定,又聽陸時驚道:“既然如此,那便立即入宮吧。”
見陸時驚如此積極,芮蓮開口:“馬車便在門外,陸大夫收好便出發吧。”
說話間陸時驚便收好了藥箱,挎着藥箱便要出門。
芮蓮見狀快步跟上。
宮門。
守衛按例攔住馬車,芮蓮拿出高巧茗的宮牌,守衛一見便放了行。
進入皇城便隻得步行。
“蘇貴妃那此刻可有太醫?”陸時驚開口問,話音剛落又覺得多餘,皇後到了自不會落下這些。
“陸大夫放心,此時太醫院太醫都在玉春宮中。”芮蓮如實說道。
陸時驚聽着芮蓮的話心中的大石頭才放下一些。
宮道上,陸時驚一行人快步走着。
走過長長的宮道,陸時驚看見不遠處的琉璃瓦屋頂,那便是玉春宮了。
到了殿外,芮蓮先入内回禀,接着便出來喚了陸時驚入内。
陸時驚走入屋内,隻見主位上坐着姜淵與高巧茗,兩側是按位分坐着的各位宮妃,中間跪着十來位太醫打扮的人。
看來蘇缇此刻狀态不容樂觀,陸時驚心中想着。
陸時驚朝着主位行了禮。
同時屋内衆人也在打量着陸時驚,小小鄉野大夫,不知能掀起多大的水花。
姜淵揉着太陽穴,沒看陸時驚,随意揮了揮手讓她去看蘇缇。
高巧茗在一邊看着輕聲道:“先去看看蘇貴妃。”
陸時驚扯了扯肩上的藥箱帶子便往裡走去。
錦月掀開一邊簾子将陸時驚引了進去。
走到床頭,将藥箱拿給錦月陸時驚便開始為蘇缇診脈,診着脈眉頭卻不自覺的皺着。
“陸大夫,我家娘娘如何了?”
見陸時驚示意錦月将藥箱拿過去,錦月緊張的小聲開口問道。
陸時驚目光看着床上的蘇缇,沉默着搖搖頭,伸手拿出藥箱中的銀針。
錦月見陸時驚不說話也不敢開口繼續問,隻能在一邊看着自己能不能幫上忙。
陸時驚将蘇缇身上的衣物拉開些,便拿起銀針便向蘇缇身上幾處穴刺去。
随着時間推移,陸時驚與蘇缇額上都不斷冒出了汗。
錦月在一邊不斷為二人擦着汗。
“呼。”陸時驚深深呼出一口氣。
站起身來直直的便往後倒去,錦月急忙扶住陸時驚。
簾外衆人聽見裡頭有聲音,連忙往裡看。
陸時驚被錦月扶着站定,稍稍緩了,接過錦月遞來的手帕擦了擦額頭的汗,便松開錦月的手走了出去。
“蘇貴妃現下如何了?”高巧茗開口問道。
聽到高巧茗問話,屋内衆人齊齊看向陸時驚。
“啟禀皇後娘娘,貴妃娘娘這倒像是中了白落之毒。”陸時驚拱手朝高巧茗道。
姜淵拿起一旁冷了的茶水喝了一口,不經意的問道:“白落?”
他雖也算的上博聞強識,卻在醫術上一竅不通,這白落他也未曾聽過。
“初時心口抽痛,後寒入骨髓,至于發梢體膚俱白,咳血不止,謂之白落。”陸時驚一字一句的念出醫術上的解釋。
聽到陸時驚的解釋,姜淵的瞳孔滿滿放大,袖袍下的手不由自主地顫抖着,仿佛心被一雙無形的手攥着。
蘇缇會死?姜淵不敢想若是蘇缇死了他該怎麼辦。
陸時驚擡頭看着屋内的衆人,高皇後端着姿态,面色看不出喜怒。宸貴妃面上露出一絲竊喜,餘下來探望的妃子也大多是抱着打探消息的心來的。
反倒是衆太醫此刻如醍醐灌頂,一瞬間叽叽喳喳的讨論起來。
“果然是毒!”最先提出以毒攻毒的太醫驚呼。
“白落!是白落!”雖叫着卻也不知如何解毒的太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