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春宮内。
蘇缇今日起來要坐了會便覺心口一陣抽痛。
捂着心口便倒在軟榻上。
錦月見了心疼的緊,忙叫人去煮藥。
接着又扶起因疼痛匐在軟榻上的蘇缇“娘娘,去床上躺會吧。”
蘇缇抓着錦月的手點點頭。
錦月剛要扶起蘇缇到,卻見蘇缇面色蒼白,額間不斷冒汗。
屋内服侍的衆人哪見過這麼大的場面,一瞬間都慌了神,屋内頓時亂成一團。
“快叫太醫!”錦月朝着其他慌亂成一團的侍女喊道。
接着又讓其餘衆人一同扶着蘇缇。
錦月喚幾名侍女合力将蘇缇扶到床上躺着,蘇缇眼睛緊緊的閉着,倒是疼的說不出話來了。
這幾日蘇缇愈發畏寒,錦月隻得将紗簾都放了下來。
蘇缇就這般被埋在層層疊疊的紗帳之下。
錦月安排着侍女将藥端來,想着多少讓蘇缇喝些,興許能有點用。
“咳咳咳……”又是一陣咳聲傳來。
聽着蘇缇又咳了,錦月趕忙掀開簾子走了進來。
“娘娘,方才去請了太醫,一會便到了。”錦月說着給蘇缇掖了掖被角。
錦月扶着蘇缇靠在自己身上,端起煮好的藥,用勺子舀了一勺送到蘇缇嘴邊“娘娘,您喝點藥吧。”
蘇缇輕輕搖了搖頭,仿佛用盡全身力氣。
錦月見狀放下手中的藥,讓侍女端到一邊。
蘇缇額上冒出細細的汗,此刻卻無力氣将其抹去了。
錦月拿起手帕為蘇缇擦去,她家小姐素來最是愛幹淨,此刻定是不舒服的。
這般想着,眼中的淚也不斷湧出。
“去請皇後。”蘇缇忍着痛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
此刻能保證她安全的隻有高皇後了,雖平日無甚多交集,但想來她是希望自己能與宸貴妃制衡的。
錦月聽着點點頭,擦了擦臉上的淚便派了侍女前去請高皇後,宮中皆道皇後娘娘宅心仁厚,此番若有皇後坐鎮自然是更好。
長春宮。
“娘娘,玉春宮那位請您過去呢。”芮蓮走入宮中對高巧茗行了個禮道。
高巧茗停下手中的繡針,倒沒有擡頭,低頭看着自己繡的花樣,“可有說是什麼原因?”
“沒有。隻道是請您過去。”芮蓮回答。
見芮蓮這般說,高巧茗倒有些好奇,這幾月來蘇缇倒不似往日那般好動,一直在玉春宮養病,也不理會宮中流言,今日怎麼突然請她過去了。
既然派人來請了,倒也沒理由不去,高巧茗起身對芮衡道:“拿件披風來,咱們去會會她。”
她倒是要去看看蘇缇要做什麼。
長春宮玉玉春宮隔着倒是不遠,高巧茗想着便帶着侍女走着過去了。
高巧茗到了玉春宮,隻見宮中原先開得甚好的花早已凋落枯萎,也沒補上新的花。
心中隻道彭淩青做的有些過了,待回宮得敲打一番手下的人了。
見錦月迎上來,高巧茗不經意問道:“怎麼花都枯了?”
錦月探頭一看,還真是,讪笑道:“回皇後娘娘,這幾月我家娘娘身子不大好未曾出門走得,便沒打理。”
高巧茗小幅度的搖了搖頭,心中隻道入宮多年,蘇缇這侍女還是沒看出其中關竅。
錦月引着便往屋内去了。
在侍女伺候下高巧茗解下披風遞給侍女走進了紗帳。
見蘇缇面色蒼白,高巧茗心中頓感不妙。
高皇後走得近些,卻隻聽見蘇缇微弱如蝴蝶振翅般的呼吸聲。
站在蘇缇床邊,高皇後有些詫異,前些日還能請安的蘇缇,如今隻能躺在床上,又見此場景,便覺事情嚴重。
“可請了太醫?”高皇後俯下身,伸出手摸了蘇缇的額頭,隻覺手背有些燙。
“回皇後娘娘,已派人請了。”錦月行了禮道。
聽着錦月的回答,高巧茗又問道“去了多久了?”
錦月這才反應過來,為何這麼久了太醫還未來。
“ 約莫有三炷香了。”錦月如實回答。
高巧茗哪能不明白是手底下人怠慢蘇缇呢。果然,失了聖寵便是如此,心中慶幸後宮之權在自己手中,倒也不必仰人鼻息而活。
平日若是不鬧到她面前她也不稀得管這些事,可此時便在她眼皮子底下……
“皇後娘娘,求您救救我家娘娘……”錦月“咚”的一聲跪在地上,不住的磕頭,方才止住的淚,此刻又瘋狂的朝外冒。
錦月此時也反應過來蘇缇是受到底下人怠慢了,别無他法,此刻隻能求高巧茗。
心中又是怪自己不再派人去請太醫,白白耽誤了好些時間。
高巧茗見着錦月這般,忙讓人将她扶起,又吩咐道:“芮蓮,你親自去太醫院,請太醫來。”
錦月被扶着站起身,侍女在一旁為她擦着臉上的淚。
芮蓮領了命便掀開簾帳要出門。
“等等。”高巧茗看着蘇缇又開口“請太醫令來!”
“是!”
“芮衡,你去禦書房将陛下請來。”高皇後見着蘇缇不大好了便向侍女吩咐道。
芮衡領了命便朝禦書房前去。
不一會太醫令便到了。
“皇後娘娘,太醫令到了。”侍女帶着太醫令走入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