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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千金一擲金銀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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賭博是一種極緻的向内探求。

這倒不是為其辯護,而是一種分析解構。人文社科要做的事,就是從人們習以為常的事物、行動、想法裡,撚出那一根思維的線頭,順着它拆解整個世界。

在榕城經濟最繁榮的那幾年,兒童彈球機遍布在各個雜貨店、玩具店、甚至快餐店裡。煙酒直售的店鋪裡,兩台冰櫃之間那個陰暗的角落裡,總是擺着一台小小的、燈條閃爍的彈球機。

榕城沒有街機廳,在那個沒有通網的年代,彈球機是唯一的機器玩具,非常誘人。精神小夥們也特别喜歡這種玩具,經常買了煙買了酒,就坐在那兒一臉憂郁地玩。

某次下課,二班的四人組漫無目的地閑聊,正好聊到了彈球機。四個人一對賬,在彈球機上花掉的總金額居然有兩百多。貢獻了大頭的康爍影目瞪口呆,跺着腳大叫:“這不是兒童柏青哥嗎!”

這并非特例。事實上,機器賭博已經是最常見的賭博行為。人和無智慧的機械,以及擋闆、透明罩、半傾斜的機器角度,幫助人和自己溝通,建立起一個私密的小空間。

空間是昂貴的,就像商務艙的座位比經濟艙要寬敞,大公司的工位遠比小公司舒适,貧瘠時是無法擁有空間的。因此機器和人之間的空間如此私人、溫馨、令人留戀,讓人們忘卻外界,走入自我的迷宮。

在機器賭博如此時興的當下,賭桌反而是一種異類。

與人交流,總需要一定的社交屬性。其中散桌的社交性大于機器,貴賓廳的社交性又大于散桌。這個時候,賭博成為了一種集體社交活動,“賭”和娛樂之間的界線被極大地模糊。

卓卓坎非常痛恨社交在賭博裡的插入。将賭視作社交的人既無法簡單地閑聊,也無法痛快地沉淪,牌桌成為了分散注意力的場所、社交場合的遮羞布。

在他心中,牌局才是最善良的遊戲。世間無法實現的公平可以在這裡實現,這裡沒有階級與種族,隻有命運之手下同樣渺小的生物。

因此,他并不喜歡貴賓廳優雅的談笑,對老虎機這種沒有意識、極易被操縱的數據也沒有興趣。他喜歡散桌上原始的瘋狂和貪婪,那才是真正渴望通過賭局改變命運的人,隻有這種人,才算得上“好賭”。

所以他在目睹米普又一次輸光如山的籌碼後放聲大笑的樣子,他瞬間就明白了。

這是他的同類。

他随便招了招手,仆人膝行到賭桌邊,将籌碼盒呈上桌邊。

米普饒有興趣地圍觀,跟着圍觀者詢問“誰啊誰啊”,完全沒意識到自己是這場鬧劇的主角。

卓卓坎攔下它,聲音柔和:“您好,願意和我玩一局遊戲嗎?”

米普四下張望,終于确定了對方的目标是自己。它頓時笑出來,竹節狀身軀舒展:“我來者不拒!來一把最基本的怎麼樣?比大小?”

“樂意之至。”

“地上這位,站起來吧!這個人類吃的東西我能試試嗎?”

“還等什麼。”卓卓坎向地上的佛南内耶擡手,“站起來吧。”

那名佛南内耶戰戰兢兢地起身,它的六隻足部太久沒有接觸地面,高舉的血酪随着它搖晃的動作撒出半盞,打濕鮮紅的地毯。

它立刻跪下,向卓卓坎祈求饒恕。執政官大人“啧”了一聲,為它掃了自己的興大為光火。

米普對緊張的氛圍視若無睹,它捧起那半盞血酪,從自己的進食口灌下去——無害,但它沒有味蕾,品嘗到的隻是一股身體裡冒泡的感覺,仿佛節狀肢體都要從中間斷開。

它毫不避諱地把這東西吐出來:“有點惡心,朋友。”

卓卓坎笑:“人類的飲品,你能喜歡才是怪事。要我給你拿一些高功率電極片?”

“行了,謝謝你。讓你的仆人們走吧,别打擾我們玩骰子。”

佛南内耶不敢擡頭,隻是一味地向兩人叩首。

卓卓坎厭惡地揮手驅趕它:“走吧。礙眼。”

米普用座椅撐着身子,随手召來幾個看客:“别戰戰兢兢的,多掃興。開心點,你們下輩子都碰不到這麼刺激、公平的遊戲了!這可是真正的賭局!”

顔閻、劉征蘭和鈴铛蹲在角落裡擺弄骰子,三個腦袋擠在屏幕裡,和電視裡的康爍影和以布說悄悄話。

經過劉征蘭赢下的那一把玻璃牌,顔閻和鈴铛也被她帶進了貴賓廳。現在整個賭場裡有三枚劉征蘭的棋子,她一個人就能包圍整個賭場!

康爍影是遵紀守法好公民,在生态箱賭場一把都沒有賭過。她強烈譴責卓卓坎:“都星際文明了,怎麼還有帝制啊!”

劉征蘭說:“太空歌劇的通病。沒有帝國主義,很多劇情是無法展開的。”

顔閻分析:“而且,一個集權制的政體比權利分散的政體效率高多了,更适合進行宇宙探索,否則那點錢都有來搞民生了,太空的實用率有點低,不如搞搞民生擡高支持率。所以比起說星際文明有帝制,不如說高度集權才會主動接入星際文明。”

“……你小子說的真有道理!”康爍影鼓掌,“但我不在乎,我下面要過你家門口了,你别出門,省得撞我!”

顔閻委委屈屈地低頭:“哦。那我再蹉跎一輪。”

“真識趣。等開學了請你喝雪王。”

“我隻想喝冰紅茶……”

“四季春也不喝?”

“冰紅茶比雪王好喝。”

“沒品。”

“有品!”

“沒品!”

“你等着!我要找援兵!劉啊,劉女士!劉……嗯?”顔閻推了推身邊一動不動的劉征蘭,“幹嘛呢?”

鈴铛歎氣:“她走了有一會兒了。”

“死了?”

“沒有。”

“确實,哪有這種好事。她去哪了?”

“她的另一枚棋子被那兩個賭狗選中,陪着賭博去啦。”

貴賓廳和散桌、老虎機的不同之處在于,這裡的人并不是抱着牟利的心去賭的。普通人在面對賭桌時猙獰的醜惡全然不在貴賓廳中浮現,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氣定神閑的高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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