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建國笑了:“不至于,隻是一次事故而已,況且也不能全怪你,我昨晚走的太急,沒看路。”
沈佳棠悶悶不樂的支着腦袋:“嗯。”
“你也是,正常人誰跟你似的橫穿馬路。”她半死不活的沮喪了一會兒,又道:“不過你昨晚是臨時有什麼事嗎,怎麼好端端的就從考古隊跑出來了,還冒着那麼大雨。”
喬建國轉過頭去,眼睫低垂下來:“出差三天了,家裡的貓沒人喂,我得回去。”
沈佳棠一向對養貓的人很有好感,當即眼睛放光,目光炯炯的看着他:“我能看看照片嗎?”
喬建國是個很好脾氣的男人,很耐心的從手機裡調出小貓的照片,遞到沈佳棠眼前:“它叫煤煤。”
照片裡是一隻通體漆黑的小黑貓,卧在灰撲撲的窗簾下,一雙小眼睛布靈布靈的看向鏡頭,滿眼的好奇,像隻會動的小煤黑球。
“好可愛。”沈佳棠贊歎道。
“是啊,臨走前放的貓糧也不知道夠不夠,我得快點回去。”喬建國收回手機,眼底流露出一絲疲倦的笑意。
他眼睛的形狀很好看,線條柔和平緩,彎起來的弧度優美而溫和,有種讓人忽略年齡的魅力。
手機鈴聲響起,打斷了沈佳棠的胡思亂想。
“喂老姜,你人在哪兒呢,我還在醫院,但是喬先生沒有大礙,很快就能回去了。”
“棠棠你聽我說。”那邊姜安語氣急促,少見的帶了一絲慌張:“我不管你現在在哪兒,司徒晨在找你們,無論如何不能被他抓到,聽見沒有?!”
沈佳棠一臉茫然:“啊?”
“我總算弄清楚司徒晨那麼大費周章的封鎖現場,不讓任何人進出挨個排查是要幹嘛了。”姜安喘過一口氣,繼續道:“你記不記得我昨天給你說司徒晨的發家史?”
“記得,十八歲玄武大會上打敗了他師兄,從此執掌斷嶽亭數十年,靠賣衛生紙成為玄門首富,在玄門各界地位僅次于個派長老之後。”
“對,斷嶽亭是火系門派,但是自從司徒晨開設衛生紙公司之後,衛生紙屬于木制品,為了更好的服務于公司,門派原有的火系術法漸漸凋零,整個斷嶽亭開始傾向于修行木系術法,而我們這兩天所經曆的,無論是雷電,還是墓穴裡用打火機和朱砂制敵,都和火系太貼合了——”
沈佳棠略感荒謬:“他是懷疑……”
“當今玄門沒什麼人會使火系術法了,由此可以推得,他懷疑他師兄回來報仇了,而且就藏在考古現場。”姜安斬釘截鐵。
電話兩端一片寂靜。
過了很長時間,沈佳棠忍不住問道:“可是他師兄是男的啊,我們就算臨時有事從挖掘現場逃出來,也不能懷疑我是他師兄吧,性别都不一樣。”
“一個人消失十年去泰國變個性也不是什麼難事。”
“你簡直在扯淡——”
“總而言之,不要被司徒晨逮到,他現在已經在全力追拿昨天晚上從考古現場逃離的人了,司徒晨和他師兄謝橋當年鬧的不共戴天,玄武大會上血濺當場,廢了謝橋一身靈骨,再無修習靈力的可能,可想而知多大仇怨。”
“我再給你說一遍,我跟謝橋性别都不一樣,他逮着我也沒用!”
“你跟一個喪心病狂的資本家談什麼邏輯?”姜安怒道:“讓你躲你就躲!别真進去了還得我撈你!”
沈佳棠:“……”
喬建國始終很安靜的坐在一邊聽她打電話,時不時喝口水,然後問道:“打完了?”
沈佳棠惱火的把手機收回口袋:“你都聽見了?”
喬建國點點頭:“聽見了,她說的沒錯,司徒晨确實沒打算跟這群人善罷甘休,我們昨晚一時慌不擇路跑出來,是個錯誤的決定。 ”
沈佳棠滿眼疑慮:“看上去你有糾正錯誤的辦法,你也覺得這事是謝橋所為嗎?”
“是不是他不重要。”喬建國搖頭道:“重要的是,如果有人解決了眼前的問題,那司徒晨就沒有理由再追殺幕後黑手了,也同樣沒有理由,再把那一堆人關在挖掘現場了。”
沈佳棠:“……你是想讓我?”
“我想找出古墓遇詭,天降異象的原因,現在缺一個幫手。”
“告辭。”沈佳棠一拱手,果斷轉身逃竄。
身後喬建國提高了聲音:“如果你同我一起去,我保證不追究你車禍的後續責任,醫藥費和誤工費精神損失費我一個人承擔。”
沈佳棠站定了腳步,匪夷所思道:“你本來就是輕傷!頂多算是擦破了點皮!”
喬建國沖她微微一笑:“是嗎,這麼确定,我可還沒拍片子呢。”
沈佳棠磨了磨後槽牙,看上去很想一棒槌給他跺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