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上所述,司徒晨幹掉了他師兄取而代之,把斷嶽亭一門徹底收為麾下,在日後的數年裡大力發展衛生紙産業,使其現在成為一代令人擁護的首富,我說的對吧?”沈佳棠總結發言道。
“是的。”姜安對她的話表示贊同。
“懂了,他是個心狠手辣的霸道總裁,以後見到要躲着點走——哎呀躲什麼躲,我又不去賣衛生紙,走了,回學校。”沈佳棠麻溜的從後廂裡開門爬出來:“這一晚上連驚帶吓的,回去請我吃飯補償我精神損失。”
姜安:“請請請……”
沈佳棠下車把姜安推到駕駛座上,催着她開車回學校。
姜安把手放在大貨車的手動擋上,半晌尴尬的笑了一聲:“棠棠。”
“嗯?”
“我科三還沒過呢。”
沈佳棠:“……要你何用!”
“你還好意思說我!誰大學四年連個車都不學?”姜安怒道。
“現在怎麼辦吧,等考古隊收工捎我們回學校黃花菜都涼了!”
“等等——棠棠,咱們好像走不了了。”姜安隔着車窗往外面照了一眼,示意她往外看。
隻見數輛黑色轎車團團包圍了考古現場,每輛車上下來四五個彪形大漢,有條不紊的拉起警戒線和圍欄,圍在最外層的那批記者最開始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直到挨個被收走手機攝像機等一系列電子産品,他們才慌了神。
“你們幹什麼!”
“憑什麼收我們的手機,你們這是違法的!”
“非法侵占他人财務,我們要報警!”
……
沈佳棠一眼看見了黑車上烙印的标識。
那是一個龍卷風樣式的Logo,但是仔細看去,風卷的波紋和形狀都是由卷狀衛生紙組成的,看着還相當的有藝術特色。
沈佳棠深吸一口氣,一點都笑不出來。
她一伸手撈住姜安的脖子逼問:“你不是什麼天樞門大小姐嗎?”
“你不能出面讓他們放我們走嗎?”
姜安摁住她的手腕泫然欲泣:“不行,寶貝,司徒晨認識我爸媽,如果被他們知道我為加綜測出現在考古現場,現在在學校拼命參加實踐活動卷績點卷比賽想保研,并且暫時沒有回去繼承家産打算的話——”
沈佳棠張了張口,把罵人的話咽了回去。
姜安哀求的望着她。
“閉嘴吧小姐姐。”沈佳棠惱火道。
“你說他們包圍這裡幹什麼?”她推門跳下車,借着大貨車的陰影擋住身形,姜安緊随其後。
“按照我對司徒晨做事風格的了解,他懷疑今天晚上這一切是有人故意為之,現在封鎖現場是為了揪出後面作亂的人。”
“這就奇怪了,司徒晨又不是警察,他這麼做,那些人不報警告他非法拘禁嗎?”
姜安歎了口氣:“棠棠,我們都有異能了,給在場普通人喂點去除記憶的噴霧劑是什麼很難的事情嗎?”
姜安說着戳了戳沈佳棠,朝她指了一下一旁的一輛插着鑰匙的小摩托。
鬼鬼祟祟的閨蜜兩人對視了一眼。
一刻鐘後,空蕩蕩的山間公路上暴雨傾盆,前路毫無路燈,隻有小摩托車頭一盞車燈在雨幕中閃着斑駁的光芒。
“你說!咱們這麼開一晚上!能不能開到學校!!”姜安在後座抱着沈佳棠的腰,在鼓點般的雨聲中喊道。
雨點聲太吵,又隔着頭盔,她不得不将聲音放的很高,在沈佳棠耳邊大喊着說話,自己的聲音回蕩在頭盔裡,震的她腦袋嗡嗡作響。
沈佳棠轉頭吼回去:“那怎麼辦!真被那群人在考古現場關十天半個月,我爸媽不得急瘋!”
黑漆漆的公路,粘稠的大雨,耳畔呼嘯怪叫的山風,前方不時有枝葉承受不住風雨的摧殘,呼嚓一下滾落公路正中。
沈佳棠一個側滑漂移,堪堪和樹枝交錯而過,然而下一秒,車燈繞開橫亘的樹枝,照亮了公路正中央的人影。
“棠棠小心!!!”
“啊啊啊啊———”
已經來不及了,沈佳棠避無可避的撞了過去。
“嘭——”
沈佳棠連人帶馬把着扶手,一個側翻滾下了車,雨水倒灌領口,終于把她從頭到腳泡了個透濕。
不過她沒顧得上管自己,拖着摔麻木的胳膊腿就朝對面踉跄而去。
被她撞翻的那哥們此時無聲無息的倒在雨地裡。
那人一身熟悉的軍大衣,臉色被雨水沖刷的蒼白而血色全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