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蓮拉着她的手，“這隻是你生命中的一件小事，不要用力過猛。”義正點了點頭，她知道莫蓮這是想讓春和放輕松。

莫蓮和春和商讨了一下店長的薪資，最後三人确定了具體的方案。

春和的底錢是每個月二錢，然後店的總營業額她得百分之二十。然後剩餘的利潤由莫蓮和義正，小婵三人按照比例平分。

春和每個月開門二十五天，等店鋪生意好了以後，可以酌情添加提成，給予費用請新的人。

春和聽到百分之二十欣喜若狂，“我的老闆如此大方。”

莫蓮笑着扶起來她，“未來你若是攢夠了錢，也可以自己開店，我給你供貨，或者成立自己的小作坊。”

春和從沒想過自己未來如何，這會兒隻覺得這很遙遠。她看着窗戶漏進來的縫隙，對莫蓮道，“真的嗎，以前可羨慕隔壁家的姐姐，和她母親一起攤煎餅呢！”

莫蓮幫着春和收好了行李，又打掃整理一下店鋪，便同義正回宮了。

她們在門外貼了張條子，“春和景明，波瀾不驚。小年之際，喜迎新春。”

随後用大大的碳筆，在門口的木闆寫了“準備開張”四個字兒。

冬天的風雪吹過，木闆咿呀作響，路人來來往往議論紛紛，那塊牌子巋然不動，似乎是在等待着什麼。

*

小年這天，雪停了，天空中出現了零星的太陽。

莫蓮同義正在上午便早早守在門口，等待時辰一道，便燃起了鞭炮。

随着鞭炮的聲響，舞龍舞獅隊開始擺動身姿，抓着無數喜糖分給路過的孩子。

人都是愛看熱鬧的，衆人皆湊了過來，有的是為了領喜糖，有的是為了滿足自己的好奇心，看着這不祥之處開張。

莫蓮才懶得管這些，她在門口幫着春和迎接進去的人。

“店鋪開張，今兒來消費，通通八折。”

春和放開自己的嗓門大喊。

“這衣服啊，城西的嶽師傅那不是也有嗎？”

春和還不認識嶽師傅，但是聯想到莫蓮之前的種種行為，便開口。

“是啊，放在她那寄賣的，我這兒是本尊，價格都是一樣，嶽師傅會選自己的喜歡的樣式。”

莫蓮的心快提到了嗓子眼兒，聽了春和這樣講，這口氣才順下去。

她在心裡暗自竊喜，自己沒選錯人。

義正殷勤地招待着客人，突然有個客人拉着她去牆角。

“姐姐，我隻是善意提醒你一句，這個店…”

義正擔憂的事終于發生了，眼看着臉黑了下去，不知道如何解釋的時候，人群裡傳來了一聲——

“枯木逢春，淨化怨念，新春之年，渡化怨念，乃吉兇轉換，靈氣重生，春和景明之地。”

衆人回頭，隻見一道士，留着一米長須，緩緩踱步而來。

這是盛安城出了名的道士——一德道人，傳說在虛山修行數年，為無數皇帝看風水觀命理，如今竟然舍得下山來。

衆人盯着他不出神，甚至有虔誠的信徒，慢慢走近，對他叩拜，隻為得到福氣。

門外的鞭炮聲更響了，人群的議論聲也更大了。

“這麼說，這是一塊寶地？”

“怪不得掌櫃的那樣說，原來所有的期許，都是要滅殺無數怨念的。”

……

衆人七嘴八舌，莫蓮在遠處偷笑，那笑容有點無奈，但更多的是不屑。

“你笑什麼，這一德大師，跟你認識？”

義正偷偷同莫蓮耳語。

“替我謝謝于舒。”

“跟他有什麼關系。”

“你去問他。”

莫蓮打了個啞謎。

于舒的店鋪就是這位大師算的，所謂的風水好，還不是他一人言語。人們圖的也不是吉利，隻是被人說“吉利”後的趨之若鹜。

莫蓮選址那天去虛山，花了五兩黃金進獻香火，這才請得一德大師下山。

原來所謂風水布局，命理之處，竟然轉換的這般容易。原來這些東西，都是為了沒有安全感的人群所準備的。

莫蓮拉着義正從人群裡頭也不回地退出。

“幹嘛呀，這大師這麼厲害。”義正反駁。

“陪我招待客人吧，這才是正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