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顧書言氣得說不出話來。
“這位阮姑娘當真是舌燦蓮花,黑的都能說成白的。”顧書玉冷着一張臉,顯然也是被阮竹岫給氣到了。
魏舒月握住顧書雪的手,察覺到到指尖冰涼,一抹憂色浮于面靥。
她不等阮竹岫辯解就接口道:“阮小姐為何會以為我表姐要休夫跟你有關?不會是你和陸文遜當真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吧?”
她說話毫不客氣,字字剜心,将阮竹岫堵得臉色煞白。
正要開口為自己辯解,魏舒月卻沒給她機會。
“我表姐之所以要休夫是因為陸文遜是個道貌岸然,鞭打有孕妻子的畜生。”她說着挽起顧書雪的衣袖,将那可怖的傷痕展現于人前。
對上顧書雪傷心到幾欲落淚的眼眸,魏舒月心口像是被狠狠砸了一拳,她默默地放下顧書雪的衣袖。
“我們顧家沒來得及找你們算賬,你們倒好,還敢上門來鬧事?”
顧書玉厲色往身後一望,“來人,把這個不要臉的陸家表妹給攆走!”
幾個男仆正要動手攆人,人群裡忽然沖出來一人。
魏舒月和顧書言連忙護在顧書雪身前。
“少夫人,你真的要跟公子和離嗎?”男子眼含熱淚,目光灼灼地看着顧書雪。
“你是何人?這事與你何幹?”顧書言質問道。
男子沒理她,隻顧凝望着顧書雪,脈脈含情的模樣令人費解。
“少夫人受苦了…”
“你…”顧書雪讓他盯得渾身不自在,正要開口,話頭讓阮竹岫給打斷。
“曹勝榮,你來這裡做什麼?”阮竹岫懷疑的目光在顧書雪和曹勝榮臉上來回逡巡。
頃刻間做出恍然大悟之态,“你們之間…”
“你再要胡說信不信我打爛你的嘴?”顧書言不用猜就已經知道她想要說什麼。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阮竹岫把心一橫,氣勢頗有些咄咄逼人。
轉瞬又做可憐狀,“難怪我表哥要休妻,我怎麼求他都無動于衷,他一定是撞破了你們兩人的奸*情,這才忍無可忍…”
“我打死你這個亂嚼舌根的!”
顧書言氣得沖過去撞翻阮竹岫,壓在她身上,出手就朝她臉上用力扇去。
“言兒住手!”
顧書雪攔之不及,着急之下動了胎氣,疼得她眉頭緊蹙,捂着肚子就要蹲下。
“快叫大夫。”
魏舒月急忙扶住她。
她和顧書玉忙着扶顧書雪回府,也顧不上跟阮竹岫打作一團的顧書言。
最終還是陳氏出來終止了這場鬧劇。
這廂大夫在給顧書雪看診,屋外,顧書言和顧書玉仍舊氣憤難平,商量着要如何找陸家算賬。
她二人還沒商議出個結果,就聽丫鬟來報說是陸家夫人來了。
顧書言一聽,這還了得?當即就要去會會這位陸夫人。
魏舒月眼疾手快拉了她一把,回首就見陳氏主仆走了出來。
“行了,與我一起去會客。”
三姐妹眼巴巴的看過來,陳氏無奈地笑了。
花廳裡。
與陸夫人一同來的除了阮竹岫還有被捆綁住跪在地面的曹勝榮。
見了這情形,陳氏不禁暗暗皺眉。
她已然猜到陸夫人來者不善。
“陳姐姐。”陸夫人滿臉堆笑地迎過來,顧書言和顧書玉則惡狠狠地瞪着她。
陳氏皮笑肉不笑地回了聲:“親家母。”
陸夫人神情一頓,“陳姐姐這是要與我生分了嗎?”
陳氏做了當家主母幾十年,什麼牛鬼蛇神沒見過,心知陸夫人是想跟她打感情牌,她自然不予理會。
“鬧到這一步,陸夫人就不必再與我來這些虛的了,有什麼話都一并說了吧!”
陸夫人面上僵住,為了掩飾窘迫而幹笑兩聲,“這天底下哪有夫妻不吵架的?俗話說得好,夫妻床頭吵架床尾和…”
陳氏哼哼兩聲打斷她的話,“夫妻吵架是尋常事,可這天底下有誰見過哪個男人會毆打自己懷有身孕的妻子?”
“啊這?”陸夫人被她一句話嗆得說不出話來。
“此事你到底知也不知?”陳氏咄咄逼人。
陸夫人眼神躲閃,“這話是從何說起?文遜這孩子我了解,他那樣溫和的性子絕不會動手打人,這其中怕是有什麼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