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誤會?”陳氏冷笑。
“我家雪兒身上的傷還有假嗎?你們陸家若是還有一點良心,這就寫好和離書送來,我便不與你們計較。”
陸夫人眼見軟的不行,滿腹怨氣立即“蹭蹭蹭”地往顱頂上竄。
“顧書雪她犯了七出之條,想要我陸家寫和離書不可能,要寫也隻能是休書。”
“你說什麼?”顧書言聞言立即就炸了,若不是魏舒月拉着她,她能沖過去跟陸夫人拼命。
“敢問我家雪兒犯了七出哪一條?”陳氏再溫和的性子也動了怒,幾乎咬着牙問出口。
陸夫人擺出破罐子破摔的姿态冷冷一笑:“一是善妒…”
她說着将阮竹岫一把拉過來,“竹岫這可憐的孩子跟他表哥青梅竹馬,兩情相悅,也不過是想要個良妾的位置,顧氏都容不下她,對她動則打罵。”
她翻開阮竹岫的衣袖,露出布滿傷痕的手臂。
顧家等人皆吃了一驚。
“要不是…”
“你撒謊!”顧書言打斷她的話。
“大人說話有你個黃毛丫頭什麼事?”陸夫人雙眼冒火地瞪着顧書言。
顧叔書言氣得柳眉倒豎,挽起袖子指着對方鼻子怒罵道:“明明是你們合起夥兒來欺負我姐,如今還要倒打一耙,看我不打死你這個老虔婆!”
魏舒月默默地松了手,沒了鉗制的顧書言好比脫了缰的野馬,撲上去就扭住陸夫人的頭發與她撕扯起來。
顧書玉怕她吃虧,也緊跟着沖了過去幫忙。
花廳裡頓時亂作一團。
陳氏靜靜看着,有顧府的仆婦在一旁攔着,自家姑娘吃不了半點虧,她也樂得看陸夫人笑話,誰讓這人嘴巴這樣壞,就該吃些苦頭。
“行了!”
人打也打了,她這才慢悠悠地喊停手。
幾個仆婦這才七手八腳地把人扒拉開來。
“你們…”陸夫人臉上被抓花,發髻松散,整個人狼狽極了,她惱怒地理了理發髻和衣裳,滿目怨毒地盯着顧書言。
“陸夫人跟幾個小輩計較什麼?”陳氏嘲諷道。
“這就是你們顧家的好教養!”陸夫人氣得面紅耳赤。
陳氏冷着臉睨她,“我們顧家姑娘的教養就不勞陸夫人操心了。”
陸夫人顯然是氣急了,口不擇言說道:“你們顧家的姑娘我們可招惹不起,不止善妒,還傷風敗俗。”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顧書言怒瞪一眼,恨不得又要将對方打一頓。
陸夫人不自覺地往後退了一步,梗着脖子怒道:“你家姐姐做了什麼事她最清楚,要不是文遜告訴了我,我還一直被蒙在鼓裡,本來還想着給你們顧家點體面,誰知你們不識好歹,那就别怪我醜話說在前頭。”
“你再說…”
顧書言才剛挽起袖子,身後傳來陳氏的話音:“言兒住手,讓她把話說清楚。”
顧書言忿忿地打住。
陸夫人趾高氣昂地睨了顧書言一眼,一字一句說道:“顧書雪不僅犯了妒忌,還犯了淫佚,與府中男仆私通,敗壞門風,如此不守婦道不知廉恥的女人如何能做我陸家主母?”
此話一出,衆人紛紛将視線投向花廳裡唯一的男子曹勝榮身上。
“你休要污蔑我姐!”顧書言怒火中燒。
“是不是污蔑讓他倆對峙便知。”陸夫人信誓旦旦地回道。
顧書雪梗住,想到胞姐如今懷了身孕,若是得知陸夫人這般污蔑她怕是要氣得動了胎氣,她一時拿不定主意,将求救的視線轉向陳氏。
“你今兒要是不說出個子醜寅卯來,我顧家絕不與你善罷甘休。”陳氏是當真被氣着了,臉色鐵青,神情是從未有過的狠厲。
“你說我表姐與此人私通有什麼證據?”魏舒月一面扶住盛怒的陳氏,一面冷靜地質問陸夫人。
陸夫人自以為拿住了顧家的把柄,正得意忘形,聞言嘴角一彎,說道:“我手裡自然是掌握了證據才敢這麼說話。”
她對身後的仆婦打了個眼色,那仆婦自懷兜裡掏出兩封信遞來給她。
“這就是顧書雪和此人來往的書信…”
她話沒說完,舉在手裡的書信就讓顧書言一把奪走。
魏舒月從來就不信這些,冷冷一笑道:“信可以僞造,字迹可以模仿,若是憑着這些東西就可以定罪豈非可笑?”
顧書言一聽覺得有道理,将書信收起,愈加鎮定自若。
“人證物證俱在…”陸夫人還要辯解。
“自古以來的道理便是捉賊捉贓,捉奸捉雙,陸夫人要是沒能捉奸在床就污蔑我表姐與人私通,我們也可以報官控告你們陸家為了謀奪顧家的嫁妝而要加害我表姐。”
魏舒月一番話堵得陸夫人啞口無言。
“阿月說得對,我看分明就是陸家包藏禍心,謀奪嫁妝不成還要栽贓陷害。”顧書言聽罷氣也順了不少。
“你這丫頭還真是伶牙俐齒。”陸夫人嗤笑出聲。
“此事是我表哥親眼所見,為此還大病了一場,我想着表嫂應該是誤會了我和表哥,這才做了錯事。”阮竹岫故作憂傷地開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