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宜移動趕路,要靜養幾日。”
江渚聽見大夫的話,心中放松不少,示意了冬楚一眼。
東楚立刻心領神會,立刻從懷中拿出一張銀票:“秦大夫,接下來幾日恐怕就要麻煩您了。”
長胡子村正此刻眼睛都睜圓了,看來這群人是貴人啊,比起這張大額銀票,瞬間自己懷裡的那塊銀子都不香了。
秦大夫并不去接:“我這裡地方小,容不下這麼許多人。每次到我這裡來針灸拿藥就行。”
長胡子村正立馬道:“我們家有空房,我們二弟一家都出門在外,院子都空着,平日裡我家那位也一直幫忙打掃着,這位大人到那院子去稍作歇息吧。”
江渚思忖半刻:“好。”
東楚立刻就懷裡又掏出一張銀票,遞給村正:“這是給你的住宿費。”
長胡子村正臉都笑花了,這輩子有了這些銀兩足夠了,兒子的彩禮、女兒的嫁妝省着點都足夠了。
……
葉雲珠醒來的時候在一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房間,對她來說,可以算的上破舊的房間了,好在還算幹淨清爽。
她擡起手正準備揉揉自己疼痛的喉嚨,卻發現自己的雙手被包紮得嚴嚴實實的,根本就活動不了半分。
活動活動身子,連腳上都被包紮上了。渾身上下被包裹得動彈不得半分。
她這是又被綁架了?這個認知讓她有一絲驚恐,奮力地擺動着雙臂,想要自己站起來。
“吱嘎”破舊的木門發出巨大的開門聲,映入眼簾的竟是江渚。
葉雲珠此刻全身不得動彈,喉嚨被凍傷又不能言語,看見進來的事熟識的人,黑圓的眼睛瞬間蓄滿了淚水。
還好是江渚,不是什麼别的劫匪,吓死她了。她還沒意識到,以往害怕江渚的她,現在卻對他有一絲特别的依賴。
江渚臉色依舊不太好,但是眼睛裡有了一絲焦急,輕聲道:“你隻是在雪地裡凍着裡,手腳都上了藥,暫時不能動。”
葉雲珠打了一個哭嗝,又指了指自己的嗓子,疑問着自己怎麼發不出聲來。
江渚立刻明白她的意思:“秦大夫說你這是氣血淤堵,傷了嗓子,再喝幾幅藥就會好的。”随時都忍者氣回答了,語氣中卻帶着一絲冷意。
以為自己失聲的葉雲珠這才放下心來,不是被毒啞了就好。
接着江渚就自顧走了出去,葉雲珠這才察覺到他的異常,之前像一隻可愛的小狗一隻跟在自己左右,現在看着她的眼神中都帶着一絲寒意,這不是個好兆頭,應是自己之前的話被他聽見了。
可是現在自己不能說話,怎麼解釋的好?葉雲珠一動不動地躺在床榻上,隻有黑溜溜的眼睛不停地轉動。
不一會,江渚就端着一碗香噴噴的粥進來了。
葉雲珠努力地眨了眨眼睛,想表示感謝,無奈眼淚都快眨出來了,江渚筆直地坐在床邊,垂着頭用勺子攪動着碗裡的粥。
接着她就被江渚抱着靠坐起來,她努力地盯着江渚,江渚都沒有再給她一絲回應。
正在無力之際,江渚一勺粥就喂了過來。
“好香!!”葉雲珠睜大了眼睛。魚肉的鮮香加上米飯的香恰到好處地融合在了一起,在舌頭上快樂的舞動,形成一首奇妙的樂曲。
顧不得江渚是何情緒,一口一口地喝過喂過來的魚粥,直到小碗中的粥幹幹淨淨。
葉雲珠滿足地眯了眯眼,這一定是江渚親手做的,隻有他的手才能将如此簡單的食材做出這等美味。
反正現在什麼也做不了,她就隻能吃吃睡睡,很快就到了晚間。
吃過午飯過後,江渚就一直不見身影,在夜幕開始降臨的時候。
葉雲珠透過窗戶看見天空中零星的幾點星光,有些害怕起來。
江渚推門而入。
葉雲珠無聊的想,她就是能判斷出這是江渚的腳步,他的腳步沉穩有力,如同鼓點一般節奏。
他點上了燈,整個屋子的裝飾陳舊,這燈倒不像是這個屋子本來有的,樣式新穎,燈架外緣上雕立體龍頭鳳身,絹紗上繪制山水。
燈中燃燭時,人影婆娑,栩栩如生。葉雲珠盯着這盞漂亮的紗燈出神。
江渚拿出一個瑩白色的小罐,沉聲道:“秦大夫說這藥要每日上,這裡沒有婢女,你忍耐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