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你的性取向嗎？”

林挽歌皺眉，“我覺得喜歡一個人和性取向無關。”

“那……”

付喬又被林挽歌快速捂住了嘴，“不知道……我兩還沒熟悉幾天呢。”

付喬輕笑着摸着林挽歌的頭，“感情這事确實要好好考慮，有啥問題都可以問我。”

林挽歌笑得誇張，“問你還不如問我媽。”

“小兔崽子！”付喬笑罵。

等到江晚換好拍攝的衣服，補好妝出現在兩人面前時，沒有人吭聲，都是呆呆看着不知所措的江晚。

“我列個天選模特啊！”付喬咧嘴笑地走向江晚，圍着人饒了一圈，滿意得不行，“準備好，開拍了！”

緊張的工作正事開始了，當事人江晚卻呆愣地看着站在一旁的林挽歌，似乎在等待着什麼。

“非常，非常漂亮。”林挽歌極力誇贊着，“你把這條裙子穿出了意想不到的高度。”

棕褐色交替的簡單吊帶裙在江晚的身上被賦予了生命力，古老枯敗的樹仿佛被天使撫摸了般，暗沉的色調在白淨皮膚的映照下重新有了繼續向上生長的勇氣。

江晚僵硬的臉上終是露出了淡笑，她眼角微彎，耳旁的棕色發夾遺落一絲碎發，蕩漾在她鼻尖。

臉上的妝似乎讓江晚有些不舒服，她說話時臉部動作很小，“學姐，看着我。”

林挽歌重重地點頭，“嗯，你也看着我就好。”

拍攝再次開始時，江晚總是炯炯有神地注視着林挽歌，臉上仍舊一片淡然，卻不再有躲閃和僵硬。

林挽歌也随着攝影師的要求一次次移動位置，一次又一次看着江晚眼神追随自己，有時彎了嘴角，有時垂眸深思。

雖然前半場仍舊不熟練地跟随攝影師的指令，江晚一緊張視線就會亂竄，不自覺地看向場地上的其他人，像是剛誤入人間，呆滞帶着彷徨。林挽歌就喊她，睜大眼睛，帶着笑意挑眉。

江晚下一秒視線重歸于林挽歌。

她們對視着。

江晚笑意一點點蕩漾在臉上，深吸一口氣，和攝影師示意繼續。

後半場的拍攝出奇的順利，攝影師在設備前看得移不開眼，付喬也彎着身子目不轉睛。

他兩幾乎維持這個動作長久未變。

“媽呀，神作啊！我看的我都想買！”工作室其他的工作人員被這兩人吸引都朝設備這邊為了過來，看着江晚的照片忍不住感歎。

“她的眼神好有故事感啊，我都要起雞皮疙瘩了！”

“啊啊啊，美女！想親！”

……

結束後付喬激動地抱着江晚搖搖晃晃，笑得皺紋都出來了，“江晚啊，你之後一定還要來啊！你真的很棒，非常棒啊！”

誇獎的話語說不完，挽留地抱着不想放手。

江晚被突然抱住的身體僵硬，在溫暖的話語下放松下來，明媚地笑着，語氣珍重，“好的，謝謝您。”

換來了付喬更長久的擁抱。

林挽歌就站在一邊，靜靜地看着，連林父走到她身邊都沒有察覺到。

“記得為你的小同學謀取點福利。”林父小聲說。

林挽歌宛然一笑，“爸，怪不得付阿姨不喜歡你。”

林父到是笑得開心，有種說不出的快感和舒心，“沒事，你付阿姨一定會願意的。我在車裡等你們。”

林挽歌點頭，視線重新落在江晚身上，剛好江晚也望向了她，四目相對，笑意更深。

林挽歌走向她，和付喬說：“付阿姨，滿意嗎？”

付喬立刻意識到什麼，環視一圈，沒看到要找的人，無語地抽動嘴角，“行行行，小晚之後記得把銀行卡發我。”

江晚不太懂得歪頭看着林挽歌，林挽歌和付喬告别，帶着她走出工作室才說話，“給你謀福利呢。”

“給我漲工資？”江晚語氣少有的激動。

“嗯。”林挽歌怕江晚擔憂，安慰着，“你今天拍得這麼好，當然要給點獎金啊。可千萬不要有心理負擔啊，付姨也是願意的。”

付阿姨真的願意嗎？

江晚心裡想着，沒說出，隻是會心一笑，下意識地朝林挽歌更靠近一點。

“之後還想繼續當模特嗎？”林挽歌問道。

“嗯。”江晚沒有猶豫地回答，“我已經答應了付姨。”

“不要因為不會拒絕人，就答應了。”林挽歌強調道：“要是不想也可以的，沒有人會怪你。”

江晚突然停住了，冷風吹過，林挽歌沒有催促，和她一起靜止。

然後聽着江晚緩緩說：“學姐，我真的很久沒有這麼開心了。我總是會擔憂人們的視線，而今天……我很溫暖。”

“江晚，你今天開心嗎？”

“非常……非常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