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喬與基尼奇一同走到實驗室的大門前,阿喬輕輕地伸出手指觸碰了一下那扇看似緊閉的大門。刹那間,隻聽得一陣低沉的“嘎吱”聲響起,厚重的門闆竟然緩緩地向内開啟了一條狹窄的縫隙,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兩人皆是一愣,緊接着一個念頭同時在他們腦海中浮現而出——這扇門居然根本就沒有上鎖。
意識到這一點之後,二人迅速交換了一個眼神,彼此都能看到對方眼中流露出的警惕。
阿喬率先擋在了基尼奇的身前,他深吸一口氣,一把拍在了大門之上,随着“轟”的一聲巨響,整扇大門應聲而開,徹底展現在二人面前的景象令他們意外。
隻見原本應當是幹淨整齊的實驗室内此刻卻是一片混亂不堪。各種精密的儀器和先進的設備都遭到了極為粗暴的毀壞。那些四處散落的零件以及滿地的破碎玻璃碎片,在昏黃的燈光映照下閃爍着令人心悸的寒光。整個實驗室宛如剛剛遭受了一場可怕的飓風襲擊一般,滿目瘡痍。
基尼奇的心也跟着沉了下來:“有人來過了。”
阿喬小心翼翼地将腳落在碎玻璃之上,每踏出一步,腳下便傳來一陣令人心悸的碎裂之聲。他的目光謹慎地在四周掃視着,不放過任何一個可能隐藏線索的角落。
牆壁此刻已支離破碎,殘缺的裸露着電線在外,不時還有電火花閃爍跳躍着。實驗台上的筆記和文件更是慘遭毒手,被無情地撕扯成無數碎片,那一張張散落的紙張似乎揭示着這裡曾經發生過的極度混亂。
阿喬不禁挑起眉頭,心中暗自思忖道:“這裡被毀了這麼幹淨,看來那人對愚人衆有很大的仇恨啊。”
基尼奇注意到實驗室的角落裡擺放着幾個已經破損的容器。這些容器曾盛放着某種紅色的液體,然而如今卻被砸得粉碎,僅剩滴滴答答流淌而出的殘液滿地都是。隻留下一道道扭曲變形的金屬框架以及幾處尚未完全幹透的痕迹。
片刻後,他像是發現了什麼,輕聲說道:“地上還留有水漬和鞋印……”
說罷,他迅速戴上手套,蹲下身子,伸出手指輕輕觸摸那仍帶有濕氣的水漬,陷入沉思之中。
而阿喬則是敏捷地跨過搖搖欲墜、半倒塌的巨大書架,書架上原本擺放整齊的各類書籍與珍貴資料此刻卻如垃圾般被随意丢棄在地,有的甚至已被熊熊烈焰吞噬了一半,焦黑的紙張散落四周。
阿喬緩緩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翻動着那些殘破不堪的書頁。然而,沒過多長時間,他便無奈地站起身來,揉了揉太陽穴,臉上露出痛苦之色。顯然,面對這些雜亂無章且殘缺不全的信息,他一時間也感到束手無策,隻覺得腦袋陣陣發疼。
專業的事交給專業的人,還是打包回去給那倆煉金術師看就好了,阿喬這樣想着。
“這裡簡直就是一片狼藉,什麼線索都找不到。看起來早就被讓他們先一步跑走,把有用的東西都給帶走了。”阿喬滿心惱怒地說道,随後将目光投向一旁同樣在仔細搜索的基尼奇。
“喂,基尼奇!你像個木頭似的一直蹲在地上做什麼?你發現什麼了?”阿喬快步走到基尼奇身邊。
然而,基尼奇仿佛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之中,對阿喬的呼喊充耳不聞。隻見他雙眼緊盯着地面上那灘不起眼的水漬,若有所思。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輕聲開口對阿喬解釋道:“這些水漬既沒有幹涸,也尚未凝結成冰。依此判斷,它形成的時間應該非常短暫,根本來不及發生明顯的變化。而且,從我們進入這個實驗室起并未察覺到任何其他人活動的迹象。”
“所以,我推測或許還有另外一種可能性……那就是釀成這場混亂局面的始作俑者,此時很有可能仍然躲藏在這間實驗室的某個角落。”
說着,基尼奇的視線開始沿着地面上那串帶着水漬的腳印緩慢移動,最後定格在通往樓上的樓梯口處。
“停在了樓梯處……上樓了嗎。”
說罷,基尼奇如同受到某種神秘力量的牽引一般,猛地擡頭看向那尚未被涉足過的二樓,他的目光銳利如劍,“是藏在這裡嗎?”
“哈?”阿喬聽到基尼奇的話也是下意識擡起頭順着他的視線望去。然而,還沒等他看清楚二樓究竟有何異樣,一陣由遠及近、逐漸清晰的腳步聲便驟然傳入了兩人的耳中。
這陣腳步聲清脆而有力,每一下都像是踩在了他們的心弦之上。在這詭異的氛圍下,二人下意識地向後退去,雙眼緊緊盯着樓梯口的方向,不敢有絲毫松懈。
隻見一個少年的身影緩緩地從二樓的陰影處浮現出來。随着他一步步走近,其輪廓也越發清晰可見。當他終于完全暴露在燈光之下時,基尼奇和阿喬才驚訝地發現,來者是一位白發的帶着貴氣的少年……阿貝多?!
阿貝多為什麼會在這裡?難道這是陰謀還是欺騙?二人的腦子瘋狂運轉着。
“你就是岩花的主人,比我們先提前來一步清理實驗室的罪魁禍首?”基尼奇笃定的發問,似乎感覺一切的線索都對應的上了,他的眼中滿是警惕與猜疑。
而白發少年卻顯得異常鎮定自若,他的眼眸之中卻是沒有絲毫情感波動,平靜得宛如一潭死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