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
阿喬一腳踩在遺迹守衛的頭部之上,隻覺得鼻頭一癢,讓他不由自主地猛地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腳下一滑,整個人搖搖欲墜,險些摔出個屁股朝天的姿勢。
“這大冬天的,到底是誰在念叨吾?”阿喬一邊揉着有些發酸的鼻子,不滿地嘟囔着,同時還不忘砸巴幾下嘴巴。緊接着他随手抛起了手中握着的那把短刀,劃過一道閃亮的弧線後又穩穩地落回到了阿喬手中。
沒有絲毫猶豫,他手起刀落,鋒利無比的刀尖就筆直地插入了那台遺迹守衛的面部。瞬息之間便洞穿了遺迹守衛那堅硬無比的面部裝甲,準确無誤地插進了其内部的那顆绯紅玉髓之中。
刹那間,這台遺迹守衛便如同遭受了強烈電擊一般,渾身上下劇烈顫抖起來。随着一陣噼裡啪啦的電流聲響徹四周,在一聲轟鳴中,這台巨大的機器終于停止了動作,徹底喪失了所有的活力,變成了一堆毫無生氣的廢銅爛鐵。
“這是我們目前為止所遭遇的第四台遺迹守衛。除此之外還有遇到了其他受影響的魔物,不過越是靠近眠龍谷,這些家夥似乎就變得越少。”基尼奇放下了手中緊握的地圖,縱身一躍跳下高台,快步走到阿喬身旁,低頭注視着眼前這台已然失活的遺迹守衛。
他蹲下身子,戴上一雙防護手套,從遺迹守衛面部被短刀破開的缺口處用力撬開了面具,露出了其中已經失去能量的晶石。眼疾手快地将其收入到系于腰間的袋子當中。
此時,兩人按照地圖指引的方向,來到了眠龍谷的外圍。阿喬跟在基尼奇的身後左顧右盼,對周圍奇特的景象感到新奇。
而走在前方的基尼奇則專注地低着頭擺弄着羅盤,同時辨别着腳下崎岖不平的道路。
在前來此地的途中,他們就遭遇了好幾個遺迹守衛的襲擊。正如阿貝多之前所告知的那般,當那柄短刀插入遺迹守衛的能源裝置時,被提純後的污濁能量如同受到某種引力一般,迅速順着刀尖流淌而上,一路彙聚到刀尾那顆寶石之上。
而失去了能量供應的遺迹守衛,眨眼間便如失去動力的木偶般癱倒在地,徹底喪失了行動能力。
阿喬一邊暗自贊歎着這把武器的鋒利和趁手程度,一邊擡起頭對着不覺間已經遠去的少年喊道:“喂,基尼奇,跑這麼快做什麼?不是說了别往前沖那麼快嗎,你能确定我們沒走錯路?吾怎麼感覺好像越走越偏了?”
基尼奇緩緩地擡起頭,對着身後不遠處的阿喬說道:“根據地圖顯示,這條路就是距離實驗室最為接近的路徑。不過并不好走,但能節約一些時間。”
阿喬聽聞,微微擡頭,将目光投向那不遠處的景象。他的目光便被那巨大無比的龍骨遺骸深深吸引住,這具龐大的骨架高聳入雲,仿佛要沖破天際一般,盡管曆經漫長歲月的無情侵蝕,但其依然頑強地保持着一種令人敬畏的威嚴姿态。那些橫亘在眠龍谷之間的肋骨宛如一座渾然天成的巨型橋梁,每當狂風呼嘯着席卷而來,肆意穿梭于山谷之中時,他似乎能夠聽到從龍骨内部傳出的陣陣低沉的低語聲。
整個谷中的空氣似乎比外面更加寒冷,每吸入一口冰冷的空氣,都能感覺刺骨的寒意直直穿透心肺。基尼奇深一腳淺一腳地踏在厚厚的積雪之上,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他一邊艱難前行,一邊清理着前方擋住去路的雜亂樹枝。
就在這時,變故突生。
隻見基尼奇突然腳下一個踉跄,身體猛地向一側歪斜過去。僅僅就是這麼一瞬間發生的事,令緊跟其後的阿喬瞬間心跳加速,一顆心幾乎要提起來。
“小心!”
伴随着這聲驚呼,阿喬一個箭步沖上前去,緊緊地扶住了險些摔倒在地的少年。此刻阿喬的心仍在怦怦直跳,臉上滿是後怕之色,待稍稍緩過神來後,又換了一副臭臉開始痛心疾首地指責起來:“吾話還沒說完,你是嫌自己傷的還不夠多嗎?”
而基尼奇則有些許驚魂未定地倚靠在阿喬的身上。他沒有理會阿喬的話語,似乎自己也沒有料想到會被東西絆倒,他的目光直直地盯着自己腳邊的那個方向,仿佛在那雪地中有什麼異常情況。
見此情景,阿喬也順着基尼奇的視線望去,原來在基尼奇的腳邊的是一朵奇特的花。
“……這是花?不像是真的花,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這朵花呈現出鮮豔的金色,在通體潔白的雪地上尤為刺眼。然而顯然并非普通的花朵,因為仔細觀察便會發現,它并沒有根莖,葉片鋒利,閃爍着淡淡的金屬光澤。即便這朵花已然破碎不堪,僅有寥寥幾片花瓣還頑強地粘連在花苞上。
阿喬僅僅是随意地瞥了那麼一眼,便一眼就洞悉了這朵花的真實本質,上面所蘊含的濃厚的生命力并不作假,他隻覺得詭異極了。于是阿喬托起基尼奇的腋下,将他并放置在了距離那朵神秘花朵稍遠一些的安全位置。
"這是岩造物,千萬别靠得太近,不知對方是敵是友,不知道會發生什麼後果。" 阿喬一臉嚴肅地告誡道,這是他第一次見到這種形狀的岩造物。
能使用岩元素創造一朵蘊含生命力的花,哈?還有比這更荒謬的事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