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少爺嫌棄地撇撇嘴，“你當我傻啊？”

“你還是那麼笨，都當上喬四爺了，怎麼不好好想想要如何報複我呢？還是那麼心軟讓我去當你的顧問。”

這麼多年，要說最了解路垚的，喬楚生當屬第一，可反過來，亦是如此，好歹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就喬楚生那點心思康一學院畢業的高材生怎麼可能看不出來呢？

他拼命的往上爬，成為上海灘無人敢輕視的喬四爺，不過是為了……

沒錯，喬楚生當初确實是這麼想的，路家看不起他不要緊，這對他來說沒什麼，他在乎的隻是路垚，可路垚居然也踐踏他的真心，甚至想要他的命，被扔上碼頭的時候他就在想，如果他能活下來，一定要出人頭地，他要讓路垚後悔他的所作所為，他要讓所有人都不能再輕視他，等他強大起來，他第一件事就是整死路垚。

陰差陽錯下他被白啟禮帶回去，當年他要帶自己走的情景還曆曆在目，讓他沒想到的是，老爺子竟讓他提出來當他的義子，那一刹那，有個很不好的念頭浮現出他腦海中，既然路垚看不起他，那好啊，總有一天，他會讓路垚付出代價，他本想着隻要他強大起來，就回去整死路垚，後來發現，不行，他要從長計議，要好好謀劃一下，他要讓路垚痛不欲生。

他答應了白啟禮，成為他的義子，再後來，他加入了青龍幫，是為了讓自己變得更強大。

路垚确實猜中了他的心思，他當上喬四爺是為了報複他，白啟禮其實當初猜到了一些，也提出幫他，但喬楚生拒絕了，路家不是好惹的，他自己的恩怨，不能牽扯到白家。

那個時候年少的喬楚生是真真切切地想過，他甚至在腦海中想過一千一萬遍要怎麼報複路垚，他在想，等他強大了，他就回到海甯，路家，他不感興趣，但是他要路垚付出代價。

喬楚生想，他不是踐踏他的感情嗎？

那好啊，他就将計就計，就當作若無其事的回到他身邊，頂多再沒骨氣的說兩句軟話，這樣路垚肯定偷着笑覺得自己沒尊嚴，就暫且忍耐一下，他既然能用十幾年的時間來演戲騙他，騙的他真的相信他喜歡自己，那自己也可以！

他不介意用幾年的時間在他身邊虛與委蛇，他就不信那個路垚不會對他動真心，等到那個時候，他就好好踐踏他一番，把當初他羞辱自己的話如數奉還回去，再把他揍一頓扔出去，他甚至想象了大仇得報的快樂。

可還沒來得及實施這一切的時候，意外就來了，他重新見到了他。

說不震驚是假的，可更多的是說不清道不明的思緒。

是愛嗎？

他不知道……

是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