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垚的心衰越來越嚴重,說話都是有氣無力地,靠在喬楚生懷裡,常常上一秒還在聊着天,下一秒就睡過去。
喬楚生已經不知道在醫院門口等過多少次了,每一次看着門窗裡的醫生護士手忙腳亂,他總是忍不住地在想,要是他出不來,那自己可怎麼辦啊?
白幼甯看在眼裡,疼在心裡,雖然她之前一直在埋怨他哥,可看到這個樣子,還是忍不住的心疼,直到最後一次,路垚被推着送回病房,喬楚生站在門口,看着病房裡護士給他紮針的模樣,似是自言自語,又似是對幼甯說:“我原以為,上天是善待我的,到頭來才發現,他對我的懲罰從未停止。”
曾經,他以為上天是眷顧他的,讓他做了那麼多錯事,卻仍然可以挽回他的小少爺,他甚至還在偷偷慶幸自己是個幸運兒,讓他這麼順利地獲得了路垚的原諒,和他早日相守。
直到現在,他才恍然發現,其實上天對他的懲罰從未停止,隻是在冷眼旁觀,看他這段時間沉浸在幸福的喜悅裡,然後,在他得償所願的時候給他緻命一擊。
當真是殘忍呢……
路垚醒來的時候就看到喬楚生坐在床邊,一動不動的盯着他看,心知自己又吓着他了,想要坐起身去哄哄他,喬楚生見狀連忙起身扶他,卻被人從後面用力拽開,在他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一拳就揮在臉上。
“喬楚生,你就是這麼照顧他的?”
慕容清風實在是沒辦法了,他現在恨不得不吃不睡的研究路垚的手術,希望渺茫也要試,總好比……
急的他沒辦法,也不管能不能幫上忙,總之多一個人多一份力,就給遠在英國的林姜打了電話,傅文竹知道後死活都要跟來,林姜本是不同意的,三土病了,萬一他去了再說什麼不該說的話刺激他,那豈不是壞事了?
無奈傅文竹說什麼都要去,他又那麼大個人,攔也攔不住,隻好随他了,一下船就趕去醫院,萬萬沒想到,這人闖進去就整這出!
“喬喬!”
“傅文竹你瘋了??!”
路垚吓了一跳,掀開被子就要下地卻被喬楚生攔住了,又重新給他蓋上被子,沖他搖搖頭,“沒事,你别動,好好躺着。”
這幾天,他的身體越來越不好,下地走兩步就難受,隻能在床上好好待着,這不是好的征兆,急的慕容清風都快上火了。
“喬楚生,你就是個混蛋!”
路垚虛弱的樣子看在傅文竹眼裡,心揪痛得厲害,這就是他口中所謂的幸福麼?跟在喬楚生身邊連命都快沒了!
傅文竹說着就要再動手,吓得路垚掙紮的就要下地,像個保護自己心愛玩具般急切地想要護着喬喬,又氣又急,要不是身體不好,這一拳他定會還回去的,沒有人可以當着他的面傷害喬喬!
“你有病啊?有病治病,你咳…咳…咳咳……”急的路垚心口都開始發疼,抑制不住地咳嗽起來,喬楚生臉色都有些發白了,一手輕拍着他背,一手去按鈴,急忙哄道:“我沒事,你别激動,深呼吸,你别激動……”
慕容說了,他現在受不得一點刺激,每一次發病對他的心髒承受能力都是巨大的打擊。
“夠了,傅文竹你鬧夠了沒有?”慕容清風匆匆趕來,臉色難看的訓斥道,“你看看你像什麼樣子?你到底是真的關心路垚,還是想要他死?”
明知道他最在乎什麼,還當着他的面一個勁兒地去傷害喬楚生,今時不同往日,那個時候的路垚或許還能護着一二,但即便如此也還是被他的言語刺激到發病,何況是現在,他連下地走兩步都是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