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樊深揭開舞台上盒子的幕布,裡面出現的赫然是顆人頭。
台下五名家長吓得不敢看,直打哆嗦地搖搖頭,嘴巴已經被膠帶封起。
他把任雪的頭挖了出來。
所以他這是要當衆懲罰他們嗎?
【系統提示危險正在靠近】
一陣眩暈感,我被人從背後打暈,并毫無抵抗地倒下。
“我們在任樊深創造的the moon世界裡,我找不到她們,現在這五個學生綁了我……”我躺在地上發出最後的求救,眼睛在強烈的暈厥下漸漸合上。
“等我。”張語離想要回複我,卻發現我已經離線。
——
前方爛尾樓裡隐隐約約亮起微弱的亮光,潮濕的寒氣仿佛從地獄深處而來,一個模糊的身影在我眼前晃悠。
睜開眼,我被五個學生丢到廢棄的學校裡,臉上還留下剛剛被齊彬打了一拳的痕迹,此刻他正焦急地向另外四個交代事情。
“我們拿她去換我們的性命,他絕對不敢拿這事開玩笑。”齊彬的話讓我一頭霧水。
腫痛的臉讓我受不了,從口袋裡抽出小刀割開繩子,也不顧自己的狼狽便起身逃跑。
齊彬等人圍在我四周,我嘲諷道:“就憑你們斷胳膊斷腿的,也想困住我。”
上次襲擊他們還不夠給他們長教訓,居然又想搞事情。
張語離教了我幾招全部都用上了,看着地上爬得都費力的家夥,我又狠狠踢了一腳。
“廢物。”我忍不住爆句粗口了,順帶又踩了幾下身下昏死的家夥。
“你們還真的是死性不改啊。”這時,任樊深出現在身後那面牆,朝地上的家夥吐了口唾沫。
抓起地上的沙,在他轉身時,我便朝任樊深眼睛砸去。
又是一陣劇烈的眩暈,我趴在地上,眼前的任樊深已經來到了我的跟前。
良久,我睜開眼,映入眼簾的确實殘肢斷臂,那五個綁架我的學生反倒都死了。
【基因體已被銷毀】
系統不斷重複這句話,似乎這是一件天大的喜事。
地上的碎石是剛剛爆炸的産生的,火焰還在向外擴張。
鮮血溢出屏幕,文字慢慢顯現。
【遊戲才真正開始】
反派怎麼能夠控制系統?
難道回溫計劃是他設計的遊戲?
耳邊傳來綿延不斷的哭泣聲,還有任樊深笑得肆意的聲響。
“哈哈哈,真是精彩絕倫啊。”任樊深從陰影處走出來,腳步聲就這樣穿過陰冷潮濕的空氣,回蕩在空蕩蕩的樓層間。
他戲谑地看着地上的屍體,從喉管深處發出咯咯的笑。
任樊深完全變态了,此刻的他已經喪失了人性。
被任樊深綁來的不止是我,還有五名學生的家長,也就是他曾經的同學。
“樊深啊,我這裡有很多錢都可以留給你,隻要你留我一條性命,行嗎?”齊彬父親認慫的樣子,和他平時表現出來的高傲的态度截然相反。
任樊深幾經癫狂,“好啊,把他們都給我殺了。不動手殺了就是你,不殺也行去坐牢,把你們所犯下的罪都公之于衆。”
“我的姐姐就這樣死在了衆目睽睽之下,她明明什麼都沒做,卻成為了罪人。”任樊深悲憫地含着淚訴說到,但無人會感受到這背後的悲戚,隻關心下一秒自己會不會被他殺死。
我看到仇恨的火種,燃燒掉任樊深最後的良知,這樣一個有志青年被他們摧殘得面目全非。
任樊深又繼續自言自語道:“她畫畫很好,唱歌好聽,人也漂亮,可世間卻對她不好,一次次把她推向深淵。”
“心安理得的活着的人都該死。”詭辯的笑洋溢在任樊深的臉上。
“你們的基因本體就到此結束了,這樣罪惡的一代不知要禍害多少好人,而你們也不該留種殘害下一代。”任樊深似笑非笑地提起刀,就往齊彬父親身上捅去。
燒傷女孩的家長見狀就要與任樊深拼命,他抽出槍一槍爆頭。
他轉頭看向我,卻溫柔地撫摸起我的臉龐,用右手覆上我的眼,摁下按鈕,瞬時間他們被炸得漫天飛舞。
放下手時,一顆畫着濃妝的頭顱呈現在我面前,我幾乎失語,眼角泛起的淚又讓他輕輕擦拭。
他想用我去換他姐姐的命。
“求你别殺我。”我跪了下來,聲音沙啞地不停求饒,刺骨的疼很快蔓延我的全身。
“鄭志在哪?”他湊近開始逼問我。
見我遲遲沒有開口,他隻好強行調出我的記憶,試圖找到鄭志的蹤迹。
我痛苦地躺在地上,每一次的抽離都加劇記憶的損傷。
他想要取代鄭志的身體,隻要不是他自己現在這個樣子,再難他都會全力找到合适的配型,從而換個身份,開啟他和姐姐還未實現的新生活。
任雪殘留在世間的精神被任樊深找到,他打開我的意識庫,把任雪的融合到我的身體裡去。
他的手撫摸着我的頭發,我的心髒漸漸形成個缺口,我感覺有股風正從那裡鑽入,涼嗖嗖的。
在巨大的求生欲下,我咬緊牙關,使出全身的力氣掙脫開任樊深的手,跑到了樓上。
我要變異了嗎?
心慌伴随着我的腳步越來越重,無盡的黑夜裡仿佛看不到希望。
系統彈出信息。
【亡魂的精神力由于遊離過久,導緻無法代替生者肉身】
我緊張的心終于放下,可身後的人還在朝我趕來。
“離姐。”我喚了一聲,樓下的張語離馬上擡頭看向了我,她的出現讓任樊深放棄了對我的追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