鳴狐攔不住已經喝醉的博多藤四郎,隻能眼睜睜看着他醉意朦胧的抱住江霖的腰,用那帶着奇特口癖的嗓音嗚嗚哇哇的哭嚎:
“下次……大阪城的任務,一定要讓我去啊!那群……根本不知道節制、節約、節省的家夥,把本丸好不容易攢出來的小判都快用完了!”
江霖認真辨别着他說的話,從中提取出他想表達的信息:“大阪城,是指将要開放的名為沉眠于地下的千兩箱的限時任務嗎?在下暫時還沒有接到可以出陣的通知。本丸的貨币快用完了?不用擔心,我這裡……”
“不、不許給!”捕捉到關鍵的字眼,就算人還沒清醒,博多藤四郎已經下意識激烈反駁了,“如果還要讓主人自己出錢貼補我們的花銷,就是我博多藤四郎的恥辱!”
“……是這樣嗎?”雖然不明白為什麼他在意的點是這個,但江霖還是順着博多藤四郎的話應下,“在下知道了,若是需要,記得告知在下。”
從明日起定期換一批小判存進倉庫吧,本丸付喪神越來越多,之前尚且可以自行周轉,如今想來是不夠用了。
根本不知道江霖在想什麼,達成了目的的博多藤四郎心滿意足,嘀咕着說起了和兄弟們之間的事,時不時還要江霖評個理。
“鲶尾每次有什麼壞主意都要拉着骨喰一起,害得他也要被一期哥教訓,你可一定要攔着他啊,不要什麼都同意……!”
“……嗚、我好想一期哥他們啊,這樣的宴會大家肯定都很喜歡……等大家回來的時候再辦一次吧,多花點錢也沒關系,我、我可以掙回來!”
“嗯,好。”江霖将手放在抱着他不撒手的金發男孩頭頂,安撫似的輕聲道,“等你的兄弟們回來,再辦一次宴會。”
藥研藤四郎終于找到機會過來時,看到的就是自己親愛的兄弟趴在審神者身上呼呼大睡,背上還蓋着審神者的外套。
成熟可靠的短刀眼前一黑:……所以說不能讓他們喝酒啊!
“藥研。”
“怎麼了,大将?”迅速收起内心的想法,藥研藤四郎沉穩應聲。
江霖把即使在睡夢中也扒着自己肩膀不放的博多藤四郎撕下來遞給藥研藤四郎:“在下有事,要去趟書房。”
說完,不等藥研藤四郎反應,他就離開了。
猝不及防被塞了個人的藥研藤四郎:“……大将??”
而且為什麼要這個時候去書房?長谷部不是說今天所有的工作都已經完成了嗎?
“主人去寫大阪城的任務申請了,藥研藤四郎,你有一群好兄弟啊。”
丢下這句話,巴形薙刀朝着江霖離開的方向追了過去:“主,等等我!”
“大阪城嗎……”藥研藤四郎沒有理會他話中那一絲微妙的語氣,擡手摸了摸熟睡的博多藤四郎的頭:
“我知道的,博多,我也很想兄弟們。”
“哎呀呀,看來本丸要更加熱鬧了啊。”占據了喝茶組一個位置的鶴丸國永正在想辦法把跳舞時卸下的金鍊條裝回去。
“我很期待,”啜飲着茶水,莺丸慢悠悠開口,“藤四郎中,有個很會泡茶的孩子呢。”
笑面青江幽幽出聲:“你對我煮的茶有什麼不滿嗎?”
他跪坐在熄了火的爐子面前試圖搶救,左臉蹭上了一點灰,三味線放在他腿邊。
“你煮的茶味道很好,我隻是,想給自己找個理由而已。”
莺丸拎起茶壺又給自己倒了杯茶:“嘛,雖然我很喜歡這樣悠閑的喝着茶的日子,但休息的太久,刀會鈍掉的。你說是嗎,三日月?”
三日月宗近揮着扇子想給笑面青江幫忙,結果把煙全扇到了他臉上,于是被綠發青年客氣的請到了一旁。
他哈哈笑着把扇子收進袖子裡:“你想出陣大阪城的話,老爺爺可以去跟主人說一聲喲。”
“這副審神者一定會聽你話的語氣,真是可惡啊。”
“哪裡,隻是作為茶友的建議而已,莺丸以後也可以一起嘛,哈哈哈哈。”
“嗯,值得考慮的建議。”
不被注意的另一邊,兩個腦袋悄悄湊在一起。
“聽到了嗎,厚?”亂藤四郎把聲音壓到最低,一邊觀察着周圍,一邊用氣音開口。
厚藤四郎用同樣的聲音回答他:“聽到了,你想怎麼做?”
“當然是先下手為強,地下城就應該我們粟田口去嘛!”眼珠子一轉,亂藤四郎想出了一個絕妙的好主意,
“這樣,我們明天一早,不,今天半夜就去主人房門口等着,務必讓他明天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我們,然後說出我們的請求!”
雖然總覺得這個計劃有哪裡不對,但看着弟弟亮晶晶的眼睛,厚藤四郎實在不忍心拒絕:“好吧,那我們……”
就在這時,擋在面前的陰影突然動了,亂藤四郎眼神一厲,擡頭對上了戴着半臉面具的男子垂下的平淡眼神,下意識一縮,悻悻道:“鳴、鳴狐……”
“「鳴狐覺得亂的想法很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