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還是留到以後做吧。”
他也沒想到自己會變成這樣。
對她近乎病态的貪戀,貪戀她說話的語調和尾音,貪戀她身上的氣味,貪戀她皮膚觸摸起來的感覺。
他覺得她大概率不會喜歡這樣一個瘋子,所以他試圖僞裝成“正常”的樣子去得到她的一笑,不過還是裝得不太好。
——對,我就是對你有難以掩飾的占有欲,看到你與别人略顯親密的接觸都會讓我痛苦到抓狂。
——但你要說我喜歡你嗎?不,那也太惡心了,我可不會喜歡一個卑賤的人類。
——但我不介意和你成親。
但他現在很生氣,他得給她一點教訓才行。
她太不乖了。
是自己的僞裝給她的錯覺嗎?看來學那人也沒用啊……
她不需要這些多餘的情愫,隻看着他一個人就夠了。
“隻看着我就夠了。”
“隻看着我……”
死一次總該聽話些了吧?
他陰森森地注視看得祝餘心裡發毛,剛想開口解釋,他不知何時藏着的匕首猛然朝她刺來!
“呲——”
幾乎一瞬,匕首已插入肩胛骨中,劇痛難忍,她奮力将他推開,自己也跌跌撞撞地差點站不穩。
“你發什麼瘋!”
她沒想到他居然真的會動手,而他被推撞柱上隻是興奮地笑着,匕首上染着她的血,他眸中晦澀不明,竟還探出舌尖刀口舔血,喉結一滾,微微喘息。
“自然是殺了你啊。”
“既然所有人都得死,那就由你開始。”
說着,他已撿起地上的鐮刀,手一揮,将上面的污血震去。
祝餘疼得白了臉,腦回路簡直跟不上這人動手的速度,這怎麼又要殺起她來了?
“你沒事吧?現在該殺的是我嗎?”
對待瘋子講道理可沒用,她真是後悔,當初就不該想着封印把他留下,就該一刀把他了解過個瘾才對!
“好啊,反正都這樣了,那就看看誰能活到最後!”
他不再聽她廢話,揮起鐮刀一刀又一刀地劈來,祝餘捂着傷口,就連逃跑的腳步都是三步一抖五步一顫,什麼狗屁太子?通通玩丸吧!
“他就是鐮刀屠夫!”
“他不是什麼太子!溫淑和王婆都是他殺的!”
“那日我親眼所見!他不僅殺了溫淑還威脅我欲滅口,現在還想殺了所有人!”
她沖進靈堂,将準備好的貢品撞倒一地,就連還在蓋棺的動作都因她的貿然闖入而停在了半空。
“溫華你還要不要臉!今日可是阿姐下葬的日子你胡說八說什麼呢!”
溫浔上去欲給她一頓教訓,卻被她猛地抱住,滿身的血頓時将她染了透。
“他要來殺了所有人,快報官!”
“啊啊啊啊啊啊啊是血!走開!”
他推開祝餘,被身上的血吓得臉都青了,靈堂裡的人見了也紛紛躲閃幾分。
“溫華你這是幹什麼!”
大娘子捂着口鼻生怕沾染這腌臜之物,眼神訓斥着也不在乎她是為何受的傷,隻想趕緊将她趕出來,要死也别死在她女兒的靈堂裡!
“來人啊,将她趕出去!”
祝餘拖着半死不活的身子真是恨不得這群人都死了算了!人都殺上門了居然還不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