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鬼對着地上死不瞑目的人頭哭天喊地。
而他隻是舔去唇邊污濘,漫不經心地收回視線,吊兒郎當地側頭看向她,似找到心滿意足的獵物,眼底含着戲谑的笑意。
“哈……”
“這不就找到了嘛。”
完蛋!
祝餘當即轉身就逃,以為這群野鬼能給自己拖點時間,可一道煞氣襲來,成群的野鬼頓時變了血霧。
她被震蕩得也在地上滾了幾圈,撞到一旁的茅草屋才被迫停下,顧不了那麼多,她隻能先躲進去,正要合上門的一瞬,一隻手赫然抵住了門。
“!”
門被一點點拉開,他像是得逞的獵手,眼中的殺戮可怕地灼痛着她,直到她徹底無處遁形。
“有本事,你再跑試試?”
虎口抵在她吞咽而搏的脖脈,他輕易将她欺壓身下,欣賞她因痛苦而掙紮的臉,臉上的笑意更大了。
“難受嗎?誰讓你跑的?”
“說,‘我錯了’。”
可她根本說不了話,他耐着性子,指尖觸碰她的眉睫、撫掠唇畔,張開的指縫滑入齒間,模仿着說話的蠕動做出怪異的動作。
“我、錯、了。”他代替說道。
“嗤——”他忍不住笑出聲來。
“真難看。”
掐着她脖子的手撤去,祝餘忍不住地一頓咳嗽,他心情大好,将她抱坐起,甚至還拍着後背幫她順氣。
“咳的聲音也難聽。”
祝餘頓時火大,剛想破口大罵,脖間猝不及防的涼意就驚得她一哆嗦,很快,撕咬的痛意席卷全身。
他居然在咬她!
祝餘幾乎是連腿帶蹬地将他推開,撫上頸間,居然已有淡淡血迹。
“你咬我幹嘛?”
他拽過她的手,細細打量着她頸間自己咬出的傑作,不滿道。
“看不出來嗎?我準備殺了你。”
“所以說你為什麼要殺了我?”
祝餘簡直氣不打一通來,莫名其妙被纏上也就罷了,現在還要莫名其妙地殺了自己?
話音剛落,他張嘴又咬上了自己的手。
“疼疼疼疼疼!”這家夥屬狗的吧!
“你咬不死我的!咱們能不能先好好談談?”
他終于大發慈悲地松了口,看着一根沒少的手指,祝餘頓時松了口氣,可下一秒卻聽他道。
“知道你輕易死不了,所以……”
“我打算吃了你,這樣你就能長在我身體裡了不是嗎?”
真的很想殺了她。
他得承認最先這個念頭并不強烈,隻是在沒見到她的這段時間,他會不由自主地想念她脖頸處的香味,想念她高高昂起的頭顱和白皙脆弱的身體。
想見她,想把她摁進的身體,融入骨髓。
好不容易他見到了她,她卻跑了。
她真是該死,讓他這麼難受……
“所以說,誰準你跑的?”
于是,他決定吃了她。
“就從脖子開始,把頭咬斷,将臉皮撕下包裹着眼球一并吞下,咬破唇吮吸血液,再敲下一片顱骨作為刀具分解你的全身上下,手得留着,可以含很久,腿會跑,砍了扔掉,肚子髒腑呢?我還得想想怎麼食用才好……”
他越講越興奮,甚至已經餓得在吞咽口水,昏暗的茅草屋隻有微弱的月光殘存,而他眼中亮着光,璀璨得駭人。
祝餘僵着身子不敢動,甚至連自己的呼吸聲都聽不見,他每說一處地方她就仿佛被刀割般的毛骨悚然。
她瞪大着眼睛,瞳孔震動,心底第一次叢生出了絕望,從脊骨生出顫栗,慢慢浸潤神經。
他竟然……真的想吃了她?
他雙手撐地,一副臣服姿态跪在她身前,急促的呼吸挑逗着脖頸,傾下的銀發輕掃過她的手背,掩映着他興奮而紅潤的臉。
他一定要吃了她,最好順便堵住她的嘴,以免她在耳邊像念咒般嘟囔着讓他動搖的言語。
将她逼的退無可退,他擡起手掌,虎口抵着她的鼻翼,指腹緊扣顴骨,隻要腕間稍一用力,她的頭便後仰着緊貼堅硬的屋牆。
将她抵在牆上,在擠壓中為她奉上一絲痛覺,掌心感受着她急促而又大口的呼吸,連他自己都為止顫抖。
——好高興……她會聽見我的心跳聲嗎?會不會被吓到?
——好想馬上就撕碎她的衣裙咬破她的大腿……
——她會哭嗎?
——還是不要了,哭起來應該也是難看的。
他垂眸居高臨下,看着她一雙愕然的眼睛,忍不住低頭輕舔。
——哈哈,别緊張。
“瘋子。”
“哈啊~謝謝誇獎!”
“現在……我能吃了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