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我?”
她露着眼睛的上半臉在擰眉譏笑,與他目不斜視的眸光裹挾着令人讨厭的挑釁。
是的,她居然還笑的出來?
“哈?”
他将額前的散發捋至腦後,意外覺得有趣地笑出了聲,而下一刻他的前襟赫然被緊攥,他被勒得不得不傾下身子,與她的距離隻有手背的間閡。
她半眯着眼,肆無忌憚的輕蔑就像說出的話一般惹人火大。
“想吃了我?就憑你?”
接着一個提膝朝他腹間猛撞!
一聲悶哼,雨師妾吃痛地弓彎着腰,氣得咬牙切齒擡頭的瞬間,又是被迎頭暴擊,他被撞得恍了神,竟被她反客為主壓在了身下。
祝餘騎在他身上,手中揮出的拳頭就像呼吸一樣簡單又自然,兩拳下去,他的鼻間赫然落下兩道血迹。
起拳的一瞬,看着被自己打出的傷,她喘着氣有些愣住,而他隻是半撐起手,随意幾下擦去的血迹被染上了臉,像是塗歪的胭脂一般招笑。
他依舊沒個正行,戲谑地看着她,像是在看個拙劣的笑話。
“怎麼,就這點力氣?”
祝餘也不慣着他,一拳下去還順手加了兩巴掌。
“你不是要吃了我嗎?來啊來啊!”
“反正我會長在你的身體裡,成為你的手、腳、雞兒!那玩意兒長一次我砍一次!讓你這輩子都不舉!我還要找十幾個男的陪睡!你的菊花就等着爛吧你!”
雨師妾蹙眉不語,“……”
“嚯嚯你說對了我就是逃跑怎麼了?我不僅要跑還要将你還活着的事告訴全天下人!看看咱倆誰先完蛋!”
兩頭都是死誰還受你這委屈!
祝餘徹底殺紅了眼,挽起袖子就準備和他大幹三百個回合,而他卻笑得顫抖起了身子。
祝餘一拳錘在他肚子上,中氣十足道:“笑個毛啊!還打不打!”
打的有些疼,雨師妾不滿地橫了她一眼,攥着她不老實的手腕警告性的用力掐了掐。
“看來你是真想死了。”
“既如此,我便成全你。”
他眼神一變,掌心赫然凝聚起靈氣,一道黑影猝不及防地襲來将她撲倒在地。
和想象中的痛不欲生不同,埋在她臉上的似乎有些……毛茸茸?
“小主人你不能吃她!”
祝餘将它扒開一看,還真是飛羽。
“滾開。”
雨師妾黑着臉,露出的毒齒已然蠢蠢欲動。
“不行不行不行不行不行!小主人您如今是魂體,吃了她這麼大一個人您的身體會承受不住的!而且你們還有招魂契在身,您要是冒然吃了她反而還會被她反噬!”
飛羽擋在祝餘身前拼命撲騰着胖翅膀,着急的豆子眼都快被擠沒了,而他隻是閑散地掏了掏被吵的耳朵,無視道:
“你說會就會?那我還偏就要吃了她。”
一人一鳥頓時無語,敢情這哥是一點人話不聽啊?
他一腳直接踢開擋路的飛羽,蹲在她面前遮去她眼中所有的餘光。
“補藥啊補藥啊補藥啊補藥啊!小主人你忍一忍啊!”
飛羽拽着他的衣角都快用爪子給自己刨出一個坑來,他也才隻衣角微髒。
他神色淡淡地看着她,祝餘也不帶一絲慫的回瞪着,氣氛頓時焦灼的本可以一點就燃,但……偏偏卻凝固了。
一炷香的時辰過去。
“……”
半個時辰過去。
"。。。"
整整一個時辰,且不說要打成什麼樣,她跪地的腿已經開始麻了。
良久,他終于動手,但卻是指尖一轉用靈索将她綁了個三環五扣。
“你的意思,要我重塑了肉身就可以吃了她?”
掐着她的下巴,他用視線将她的臉細細描繪,眼角微微上挑,滿滿是對她的算計和輕視。
“對滴對滴!”
快把肱二頭肌練出來的飛羽一個勁地點頭,擔心他又一個沒忍住直接跳到祝餘腦袋上一翅膀将她臉遮了個大半。
“小主人别看了,這是紅顔禍水啊!”
接着還是被一巴掌拍了下去。
“好,那我就先不吃你,等我找回肉身了再将你生吞活咽。”
身子一輕,一番天旋地她連人被扛在了肩上,頭頓時朝地别說折騰,她連喘氣都困難。
“哎!你要吃就吃要殺就殺!又要把我綁哪兒去?”
被他扛出鬼村,祝餘徹底沒力氣鬧了,累的竟也在他肩上睡了過去。
本以為一閉眼再一睜眼就能過去,結果剛眯一會兒呢就被叫醒。
“醒醒。”
“把眼睛睜開。”
“你是死了嗎?”
——啧,煩人的聲音。
祝餘裝作沒聽見繼續閉眼,很快,一抹熱氣灑在側臉,臉被尖齒咬的生疼,她下意識躲開,睜眼的一瞬雨師妾正壞笑着看着自己。
“你屬狗的嗎?見人就咬?”
他拽着繩子将她拉了回來,指尖摩挲着臉上那淡淡的牙印,眉頭一皺不夠滿意。
臉又被掐住,眼看他張嘴又準備咬來,祝餘沒有躲,在他要咬上時一個猛轉頭迎上去。
結果,吻上的卻是他赫然抵住的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