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辭撇撇嘴:“我信了。”
表面說他有親和力,實際上不還是嘲笑他弱雞,不管手下的員工麼。
不過無所謂,方辭摸魚的時間可比他們長多了。
跟小助理八卦半天,方辭有點口渴,他順便拿了小助理的水杯,打算接點熱水。
方辭從茶水間出來,餘光掃到吸煙角,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愣了下。
林宿手裡拿着根隻剩了半截的煙,隔着被煙霧熏黃的玻璃門,方辭差點以為自己認錯了人。
他什麼時候學會抽煙了,不學好,方天河能把他腿打斷,方辭想。
林宿也看到了他,什麼反應都沒有,一根手指在煙柱上點了兩下,把煙灰抖落,仿佛壓根沒看見方辭這個人。
方辭猶豫了下,還是推開了玻璃門,林宿看着他走近,又拿着煙吸了一口,把剩下的煙蒂撚滅扔進垃圾桶。
“你……”
林宿忽然大步上前,捧着他的臉吻下去。
濃郁的煙霧渡進嘴裡嗆進喉嚨,辛辣的氣體讓方辭快要窒息,他眼前發黑地推開林宿,咳得撕心裂肺,恍惚間聽見一聲輕笑。
……還好意思笑?
等他咳夠了想找林宿算賬,林宿已經不見人影了。
喉嚨撕裂似的疼,方辭陰沉着臉窩着一肚子的火回到工位,小助理匪夷所思地問:“怎麼,你用嘴接熱水了?”
方辭:“……閉嘴。”
林宿辦公室的門緊閉着,方辭忽然想起,他好像很久沒有和林宿說過話了。
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忘了。
一個月?還是更久?
他以前也經常搞失蹤,誰也不聯系,不報平安不發消息,初高中不在一個班的時候,他可以一個學期都不和林宿說話。
但那時候他習以為常,林宿也不介意,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兩個人漸行漸遠。
方辭莫名覺得不爽。
分手這事兒林宿也同意了,那為什麼還要親他,不但親他,還拿煙嗆他。
他收拾東西,拿着手機大搖大擺地翹了班,回了單人公寓那裡。
公寓和他走之前沒什麼不一樣,方辭翻遍整個客廳,也沒見到煙灰缸或者煙頭,他又去卧室裡找了一圈,還是沒有。
連垃圾袋裡都沒看見,要不是看到陽台晾着衣服,方辭甚至懷疑林宿是不是根本就沒在這裡住。
可看林宿動作還挺娴熟,不像是剛學的。
難不成隻在公司抽?方辭沒想通,但又覺得不能放任林宿繼續抽下去,抽煙又不是什麼好習慣,有沒有煙瘾都得戒掉。
方辭這麼想着,進了衛生間打算刷個牙。
都怪林宿,好端端的非要抽煙親他,弄得他嘴裡一股煙味兒,一點都不衛生。
方辭擠了三圈牙膏,刷的滿嘴都是泡沫。
漱嘴的時候餘光一掃,他忽然看見靠近通風口的台子上放着一瓶古龍香水,旁邊還有一個煙灰缸。
方辭心情有些微妙。
他還以為林宿在家不抽煙,原來是在衛生間抽嗎。
可他又不回來住,是靠着通風口抽還是在客廳卧室抽,其實都沒什麼區别,如果不是今天正好碰見,那他根本不會知道。
方辭感覺心口一陣細細密密地疼,但又覺得有點開心,他就知道林宿嘴硬,說着分手,其實根本舍不得他。
既然如此,那他就勉為其難地原諒一下林宿讓他難過的錯好了。
他可真是個大度包容的反派,和林宿那個小心眼兒男主一點都不一樣。
方辭洗了個澡,然後窩進被子裡,帶着跟林宿和好的美好祈願,滿懷憧憬地進了夢鄉。
林宿加班到很晚,在外面草草應付了晚飯,回到家裡忽然覺得不太對勁。
屋子裡一股濃郁的味道,像是打翻了香水瓶,這股味道他再熟悉不過,是他拿來遮蓋煙味兒的,但他隻在衛生間用過,客廳不會聞到。
難道有小偷進來偷東西,不小心把那瓶香水打翻了?
他放輕腳步,不動聲色地觀察客廳,确實有翻動過的痕迹,卧室裡更是有悉悉索索的輕響。
還沒走?
林宿當機立斷推出家門,在手機上按下了1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