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宿！林宿！”

方辭生怕林宿是因為不想見他才回了家又要走，鞋都沒來得及穿，光着腳就追了出去。

聽到方辭的聲音，林宿舒了口氣，他打開門重新進來，問：“怎麼一聲不吭就跑回來了？”

方辭瞄了眼他的手機，比林宿還生氣：“那你也不至于報警吧？我回自己家都不行？”

林宿：“……我又不知道是你。”

任誰發現獨居的家裡多出來一個人，都會下意識以為被賊盯上了吧，更别說方辭一直對他愛搭不理，林宿壓根沒往方辭會回來的可能性上想。

“我就知道你一點兒都不關心我。”方辭惡人先告狀。

他蹦到林宿身上，直接摟住林宿的脖子，理直氣壯地指揮林宿：“我沒穿鞋，抱我去沙發。”

林宿隻好把他抱過去，再回卧室把拖鞋拿出來。

方辭穿上鞋，開始和林宿秋後算賬：“你什麼時候開始抽煙了？”

林宿岔開話題，“吃飯了嗎？沒吃我讓人送餐過來。”

“你不僅抽煙，你還拿煙嗆我。”方辭控訴，“嗆得我可難受了。”

“家裡你吃的藥也沒了，我在線上給你買過了。”

“你以後不許再抽煙了，在衛生間抽也不行。”

“香水味道有點大，我開窗通通風。”

兩人驢唇不對馬嘴地說了半天，各說各的，誰也沒接對方的話，最終方辭落敗，等林宿從窗台回來，就把林宿拽到沙發上，欺身上前把他壓住。

方辭捧着林宿的臉，不給林宿回避的機會，然後低下頭，在林宿有些僵硬的注視下，在他唇上嗅了嗅。

“還行，沒有煙味兒。”方辭滿意地放開手，又揶揄，“你看起來挺失望，怎麼，想讓我親？”

林宿扣住他的腰，把人往下一拉，仰頭吻了一下他的嘴唇，然後說：“現在不失望了。”

方辭慢吞吞地眨了下眼，感覺心跳有些快。

他問：“那能和好嗎？”

沒等林宿說話，他又急急補充：“你再給我點時間，正常談戀愛也不會馬上就見家長吧，再過段時間，我就跟爸媽說。”

林宿定定看了他一會兒，問：“過段時間是多久？”

“一年？”方辭期期艾艾地道，“一年之後就沒事了，我主動跟爸媽說。”

“一年之後？”林宿似乎笑了下，笑意卻不達眼底，“一年之後是什麼日子，前世我死的日子嗎？”

方辭目光飄忽：“怎麼可能，我不會讓你死的。”

“我不需要你替我。”林宿說。

“誰替你了。”方辭嘴硬，“我肯定長命百歲。”

“我們都長命百歲。”

“但抽煙的人是不可能長命百歲的。”方辭煞風景地說，“抽煙的人會得肺癌，吸二手煙的人會比抽煙的人死的還早，所以你不能再抽煙了，不然咱倆隻能下地獄當一對亡命鴛鴦。”

林宿失笑：“那就不抽了。”

這才對嘛，方辭哼哼兩聲，滿意了。

他指揮林宿去給他做飯，林宿還沒做過飯，對着空蕩蕩的冰箱和廚房兩眼放空。

方辭振振有詞：“你沒聽過一句話嗎，要想抓住一個男人的心，就要先抓住他的胃，我知道你會煮面，快去做。”

“我什麼時候會煮面……算了，我去買菜。”

方辭立刻起身：“我跟你一起去。”

兩人一起下樓買菜，等電梯的功夫，林宿争分奪秒地查菜譜。

水開下面條，撒把小青菜，撈出來加調料，看起來也沒有很難嘛，簡單的很。

林宿信心滿滿，跟方辭一起在小區門口的超市裡挑了些零食和蔬菜。

他一手提着袋子，一手牽着方辭，慢悠悠地往家走。

城市的光污染嚴重，晚上看不到星星，隻有月亮勉強還能看見，隻是不算明亮，雪白的月光被路燈染成昏黃的顔色。

方辭心底莫名有些軟，他開口：“阿宿。”

“嗯？”

“阿宿。”

“嗯。”

林宿把他的手又握緊了些，方辭回握過去，手指穿進林宿的指縫，和他十指相扣。

他說：“你不可以兇我，也不能不要我，你不要我，我都不知道該怎麼活着了。”

“沒有不要你。”林宿說，“以後不吵架了，也不兇你，我們好好在一起，等爸媽也同意了，就去國外結婚。”

結婚太過遙遠，方辭挑挑眉：“那我們現在算是在談戀愛嗎？”

“嗯。”林宿偏過頭，很輕地吻了下他的眼睛，聲音裡帶着笑，“我們在談戀愛，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