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做一把好弓是不可能了,簡單做一把防身還行。阿元,你在四處看看有沒有什麼小動物,食物也要補充了。”江畔一點不适應的情況都沒有出現。相反,還有些如魚得水。
她不排斥在無量宗内被江清川庇護着生活的狀态,但也不代表她這十幾年就丢了自己從前的生存技能和格鬥技巧。
唯一讓江畔不習慣的,反而是自己現在相對虛弱的身體。
阿元先在江畔周圍探查一圈,确定安全,這才離開。
江畔找了一個隐蔽的草叢蹲下,将樹枝上那些小嫩芽都清理掉,又用昨天磨尖了的簪子充當匕首,在樹枝一端慢慢削出尖頭。
一連做了五根頗為粗糙的短箭,阿元終于回來了。
“主人,前面有個兔子洞,探查到裡面有四隻兔子!”
江畔抓起地上的短箭,裝進之前編好的草簍裡:“走,去抓兔子。”
江畔讓阿元提前找好其他的兔子洞,用石頭堵住,剩下兩個,一個在洞口點燃火堆,将燃燒起來的枯枝全都怼進兔子洞,她和阿元再去最近的那個洞口等着兔子出來。
外衣解下扣在兔子洞外面。
江畔的嘴角淺淺勾起,就聽見咚、咚、咚、咚、咚五聲,迅速撲下将那幾隻兔子牢牢困在衣服裡。
“不對啊!”江畔抓緊衣服,問阿元:“我剛剛是不是聽錯了,四隻兔子怎麼會發出五聲?”
阿元飛下來,繞着江畔轉了一圈,也詫異的說:“我也聽到了五聲。可我确定,我隻掃描到了四隻兔子。”
江畔伸手在外面摸了摸,那些軟軟熱熱,還會動彈的肯定就是兔子了。
很快,江畔在底部摸到了一個圓圓的,還有點硬的東西。
費了一番力氣,江畔把那四隻兔子弄死,跑回之前架起火堆的地方将兔子扒皮簡單處理了之後烤了起來。
有阿元看火,江畔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這個“第五聲”上。
“一顆蛋?”江畔摸了一圈,确定手裡這個是一顆蛋後,表情都透着疑惑:“兔子洞裡怎麼會有一顆蛋?”
阿元在旁邊看火,飛上飛下的忙活,還不忘跟江畔解釋:“我沒有感覺到裡面有生命迹象,否則我剛才肯定能掃描出來。”
“死蛋?”江畔更覺得奇怪了。
尤其是這顆蛋的尺寸,是不是有點過大了?
江畔對比了一下自己的腦袋,感覺這顆蛋都有她腦袋那麼大。
“這麼大一顆蛋,不會是很多年之前妖族留下的吧?”阿元飄在蛋旁邊,他還不如那顆蛋四分之一大。
江畔搖頭,還伸手在蛋殼上敲了幾下。
很堅固,但明顯不是其他材質,就是蛋殼。
“妖族被困深淵都有數萬年了,數萬年的時間足夠這顆蛋變成石頭。”江畔摸着還是覺得很光滑,就是蛋殼的質感。
“先留下,說不定能當材料用。”江畔的目标還是想要做一套機甲,她一直都在找适合的材料,小築背靠主峰,裡面還有一個密室,裡面放着江畔這些年來籌備的各種材料。
隻是江畔自身問題,這才停滞下來。
到了這個世界,江畔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收集各種材料。
誰知道它們會有什麼奇特的效果呢!
阿元也習慣了江畔什麼都往家裡摟的舉動。
如果說江清川整日打着算盤是個無情的賺靈石機器,那麼江畔就是看到什麼材料都想要帶回家,是個無情的花靈石機器。
江畔也不會随身帶着什麼調味料,隻是簡單把兔子肉烤熟,正準備連帶着那顆蛋一同收入儲物手镯,地面突然震動起來。
阿元也迅速轉為紅光模式,飛至上方觀察周圍情況。
“是妖獸!”阿元驚訝,迅速飛下,找到合适的逃生路線,對江畔說:“主人,往左邊跑!”
江畔聽見越來越近的聲音,一手收起兔子肉,一手抱起那顆蛋,直接往左邊拔腿就跑。
妖族被困深淵,但天地之間仍然存在靈氣,還是有野獸花草可以修煉成妖。
隻是相比被困深淵的妖族,大部分的妖還沒有修煉成大妖,大多都死在了人族修士手中。
少數躲在深山中修行的妖族也不會随意跑出來,看到人族都是能躲則躲。
江畔在阿元的提示下避開前面的巨石,饒是跑得再快也難以避免的跟後面的妖獸距離越來越近。
聽着身後傳來的咆哮,以及惡臭的腥氣,江畔猜到身後那隻虎妖大概率是嗅到了兔子的血腥味追來的。
也是她在這個世界的外出生存經驗不足。
讓阿元将周圍檢查過,卻忘記如果是妖獸,嗅覺會更為靈敏,速度也會更快。
更何況,江畔如果遇見的是開了靈智的虎妖,或許還不會這麼被動。
壞就壞在,這虎妖成了妖,卻沒有完全開靈智。
江畔的行為在虎妖眼中無異于來到它領地内挑釁。
感覺到虎妖靠近,江畔轉身擲出剛剛削好的一支短箭,确定了虎妖位置,取出能量槍射出一顆銀彈。
虎妖被銀彈迸發出的雷霆之力吓住,江畔借着這個機會帶着阿元迅速逃跑。
可銀彈也隻是震懾住了虎妖一時。
江畔跑遠後都能聽到後面傳出虎妖更為震怒的咆哮。
早知道為了一口兔肉會招惹這麼一位大爺,江畔絕對不可能過來。
餓幾天死不了人,但碰上這種沒靈智的虎妖可是真的會被吃了!
江畔腳下不察,被一塊小石頭扳倒,手中那顆蛋飛出去了不說,之前随意收在懷裡的璎珞也飛了出去。
江畔在地上一個利落的翻身,正要再取出能量槍和銀彈還擊時,身後傳來幾道劍鳴。
“大膽妖孽,還敢傷人!”
江畔聽到這個聲音,果斷收起能量槍,再一個翻身将阿元也一并收入懷中。
“主人,那顆蛋在旁邊。”阿元立刻明白江畔要做什麼,小聲提醒。
“好。”江畔用儲物手镯收起那顆奇怪的蛋,全然沒有注意到被那顆蛋似乎吞了進去的璎珞。
剛才慌張,阿元也沒有注意到這一點。
幾名修士從天而降,為首的男子落地後做劍訣,隻一招就将追得江畔狼狽不堪的虎妖斬殺。
“馮易師兄,你好厲害啊!”
“對啊!這虎妖在周圍害了不少人,師兄你一招就解決了。”
江畔從地上爬起來,這下都不需要僞裝,看到她的人都隻會下意識把江畔當成小叫花子。
其中一個年紀小的小少年注意到旁邊的江畔,哼了一聲,用沙啞的公鴨嗓驕傲道:“小叫花子,還不謝謝我們?要不是我們出手及時,你就被這虎妖吃了。”
江畔雖然覺得這公鴨嗓有些刺耳,說的話也沒有那麼好聽。
但也不否認,的确是這幾人的出現幫了自己一個大忙。
“多謝。”江畔扶着旁邊的樹站起來,雙眼的異樣也被這群人看了清楚。
小少年皺眉,不屑中還帶着嫌棄:“原來是個瞎子!”
“閉嘴!”為首的馮易不悅的瞪了那少年一眼,拱手朝着江畔行禮,客氣的說:“我們是赤霄宗和合道宗弟子,下山曆練,途徑落日城,得知城外有虎妖作亂,特來此地除妖。方才說話的是我師弟年幼,又是初次下山,言語稍有不敬,望姑娘海涵。”
江畔扯了扯唇角,笑得敷衍,輕輕應了一聲,轉身就要離開。
這個叫馮易的客氣倒是客氣了,但先報家門再道歉,無非是想震懾她一番。
如果她真的是個無依無靠的凡人,面對修士,哪怕剛才那個公鴨嗓說話難聽,還是要咽下這口氣,“海涵”對方因為年幼,又是剛下山的稍稍不敬。
江畔不願跟這群人糾纏,準備離開的時候卻發現衣袖裡的璎珞不見了。
她還打算到了落日城把璎珞當了換一點靈石,等确定了無量宗在落日城的弟子沒問題再露面。
剛剛逃命的時候丢了?
江畔摸着衣袖,蹲下在四周尋找。
被馮易教訓的公鴨嗓撇嘴,鄙夷的看着江畔,說:“你這是幹什麼?不會是想訛我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