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妖手指卷起鬓邊的頭發,打量着曲如屏和仙鶴背上飄出的青藍色發帶,眼底滿是貪婪:“好像,還有更好喝的血。”
見到這隻蛇妖和被害的弟子,曲如屏心神瞬間緊張起來,扯下腰間玉牌就要跟宗門告知此事。
蛇妖雖然被困在深淵多年,卻了解這些修仙宗門不少事情,知道曲如屏這是要通知無量宗,口中迅速吐出毒箭阻止。
仙鶴背上這兩個,一個重傷的模樣藏都藏不住,一個到現在都沒說話,想來也是個無用的。
她還需要再吞吃幾個人,才能恢複自己鑽出深淵封印導緻的傷勢。
怎麼可能給曲如屏叫人的機會?
随着玉牌被擊飛,蛇妖也猶如利箭一般沖上來,仙鶴背着曲如屏和江畔就要逃跑,卻被蛇妖甩出的蛇尾險些擊中。
曲如屏扶着江畔艱難的站在仙鶴後背,握緊手中大刀,額前豆大汗珠凝出,也不知道是緊張還是引發傷勢導緻。
“師妹,你坐着仙鶴離開,我斷後!”曲如屏忍着傷勢,都做好了要跟蛇妖同歸于盡的準備。
結果仙鶴後背突然飛起一個小圓球。
“師姐不要着急。”江畔淡定得仿佛不知道蛇妖有多危險,手指在小圓球上輕輕碰了一下:“阿元,發出五級警報。”
原本藍幽幽的小圓球頓時冒出紅光,在曲如屏不解的眼神中猛地沖上天空。
不過嬰兒拳頭大小的小圓球滴溜溜的轉着。
這樣的異動看得蛇妖都下意識停止了動作:“什麼玩意兒?”
沒有靈力波動,也沒有生靈氣息。
小圓球紅光閃了又停,停了再閃,依次算下來分别是三短三長三短。
“救命呐——”
小圓球的聲音都擋住了遠處主峰傳來的雷鳴,甚至還在不斷向外擴散。
也不知道那個拳頭大小的圓球裡裝了什麼,聲音大到連曲如屏和蛇妖都不得不捂住雙耳。
早早将耳朵堵住的江畔慢悠悠從儲物手镯裡拿出一隻玉環放在左眼前。
原本暗淡的左眼頓時有了亮色。
蛇妖不清楚這個小圓球到底是怎麼回事,跟她所了解過的法器完全不同。
但她清楚。
無量宗肯定聽見了這個聲音,再不解決這兩個人,自己肯定逃不出無量宗的地界!
“找死!”蛇妖再次蓄力向前沖。
就見江畔又慢條斯理的從儲物手镯裡拿出了一個帶扳機,形如箭弩的東西,但是比箭弩更為小巧。
江畔歎氣:“死不死的……你知道哄爹有多難嗎?”
好半天回過神來的曲如屏舉起大刀就要跟蛇妖奮力還擊,還不等她揮刀,隻聽見旁邊傳來扣動扳機的聲音。
三顆銀彈從弩機裡連續發出,銀彈上雷光閃爍,依次靠近後竟然連成一張雷網,兜頭朝着蛇妖扣去。
蛇妖隻在這三顆銀彈靠近的時候才察覺到上面的雷霆之力,等到想要還擊或者躲避的時候,雷網已經将蛇妖死死扣住,朝着地面壓去。
曲如屏都想好了自己這些年來積攢的寶貝怎麼進行遺産分配,結果蛇妖就這麼被控制住了?
脖頸僵硬的轉過去,看向同在仙鶴背上,除了剛開始被自己抱着飛起來過,之後就一直盤腿坐着的江畔。
江畔吹了吹槍口,動作輕松。
隻是放下那塊玉環後左眼就不受控制的流出眼淚,仿佛受了猛烈刺激,不得不單隻眼睛閉起。
曲如屏再看頭頂的圓球,還在尖叫着大喊救命。
地上的蛇妖被電得頭發都豎起來了,遠處也能看到無量宗的人在朝着這邊趕來。
趕來的人群裡,甚至還有……
“劫雲!!!”曲如屏尖叫:“小師叔不是在受雷劫嗎?雷劫還能到處跑?”
仙鶴背上的江畔露出難色,歎着氣淡定的擦掉左眼流下的生理眼淚,對曲如屏說:“大師姐,接下來就拜托你了。”
曲如屏腦子還一團亂呢,就看見剛剛坐得端正的江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小臉煞白,慢悠悠的找了一個舒服的姿勢躺下,單手捂着眼睛就開始喊:“哎喲,哎喲疼死我了。”
劫雲飄到了她們頭頂,一個穿着藍衣,胡子拉碴的男人沖在最前面,手裡提着一把劍,目光深沉,比雷光更快的是男人的劍光,緊随其後的是一聲低喝:“傷吾兒者,死!”
看着近在眼前的男人,曲如屏臉上的疑惑之色幾乎要将她淹沒。
她真的隻是在秘境裡被困了十六年?而不是一百六十年?
這個胡子拉碴的男人還是她那貌美如花,迷倒萬千男修女修的小師叔?
還有師妹……
不是不能修煉?
那是什麼玩意兒?
曲如屏低頭看還在哎喲哎喲喊的江畔,發出了回宗門後最為驚歎的一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