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宋菀瑤看不懂他範淩舟,但對人性有些了解,可以确定他不會放過自己,所以她的日子雖不會好過,但也能從側面反應不會讓她死。
雖遲但到的飯菜,被家丁冷漠放在石階上,蓮心還心懷期待,結果就是一盆冷飯,那菜看着還像剩飯。
“姑娘,這飯…”
蓮心這粗人都吃不下去,宋府就是待遇再不好,也沒在吃上克扣過,就更别說讓姑娘吃了。
宋菀瑤看了看就笑了,她這是被範淩舟氣笑的,感謝他讓自己見識了,男人的心眼有多小。
“午飯就将就着吃,後面的我都會讨回來。”宋菀瑤是認真再說,她已經想好了怎麼争取,好好活下去的辦法。
“餘白,她那邊情況怎麼樣?”
範淩舟剛從宮中回來,本想去看她一眼,但就怕讓她驕傲,所以心一橫回了書房。
餘白畢恭畢敬的回答:
“派了府中歡嬷嬷帶人侍奉,說宋侍妾一切都安好。”
範淩舟沒細琢磨,他僅略微點頭而已。
“殿下!”
鴉青突然帶着嗓音闖了進來,那語氣聽着就很着急。
“何事慌張?”範淩舟正襟危坐,一副溫潤如玉的氣質。
“是宋菀瑤落水了,她在池中…”鴉青話說一半,範淩舟就已經遠走,他急促的步伐,足以證明心裡的緊張。
但越慌張就越心亂,他頭一次覺得府中池塘太多,想找個人居然會這麼困難。
“姑娘,這方法行得通嗎?”
蓮心一邊負責放哨,一邊又觀察四周。
此時的宋菀瑤換了身新衣,但還是一片粉色,這都要歸功于薛小娘,她給自己裝的都是同色系,仿佛想要一直提醒侍妾的身份。
但宋菀瑤不在乎,她現在要引範淩舟現身,為了往後更好活下去,就不得不委身于别人。
“可以的,我現在就跳下去,你馬上就喊救命,但别急着救我,等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再拉我上去都不遲。”
蓮心謹記姑娘囑咐,她現在就眼睜睜看着落水,然後緊接着就大喊:
“來人呀,救命呀,宋侍妾掉水裡了。”
“快來救人命呀!”
“宋侍妾要被淹死了。”
宋菀瑤自知萬人嫌體質,她出彩了不會有人來,但出醜了一定會有人來。
經蓮心幾嗓子吼出去,效果可謂是顯而易見,已經有很多人探身,但都是見死不救看笑話的,甚至宋菀瑤撲騰的越歡,他們的嘴臉就笑的越樂。
而這麼大的動靜,也成功引起了在樹上,偷懶休息的鴉青。
他原本打算美美小休一會,就被騷亂聲吵得心煩,等不耐煩的睜眼後,就聽見樹下的丫鬟們,都在讨論宋菀瑤落水一事。
丫鬟站在一棵大梨樹下,突然從頭頂落下朵朵梨花,她們還感歎花朵的美麗。
結果下一秒,就是鴉青從天而降,吓得成群的丫鬟們,立馬四散而逃,而他也攜帶着更多梨花落下。
蓮心的呼喊聲還在繼續,鴉青不理其他人,徑直走向那落水處。
就看見宋菀瑤在水裡撲騰,心想她還真落水了,但因為心裡讨厭她,所以鴉青不會施救,還幸災樂禍的在旁邊看着。
但看着看着,面前就出現了餘白,還出現了他曾說過的話:
“鴉青,你不該針對宋菀瑤,九殿下是什麼樣的人,你跟了他這麼久還不清楚嗎?”
“如果殿下真恨她,那怎麼會日日去偷窺,又豈會想辦法給銀兩,還暗地裡幫她找房子交房租。”
這一刻鴉青恍然大悟,他好像明白了些,所以下意識就去找了九殿下。
“殿下,她是落在西處的幽池。”
鴉青和餘白跟不上範淩舟的速度,隻能緊跟其後,發現他找不見宋菀瑤,鴉青立馬就報上方位。
這次可不是他故意不說,而是殿下實在是着急,話才聽一半人就跑沒了。
宋菀瑤在池中撲騰半天,還真是累的胳膊酸痛,就像停個一時半會歇歇,她期待的範淩舟怎麼還不過來。
都這麼長時間,怎麼着也應該…
“啊!”宋菀瑤腦子裡的話還沒想完,就聞見一陣清風,随之她的身子被抱入懷中。
是範淩舟來了,她終于等到他了,但這會怎麼頭如此暈,宋菀瑤感覺天旋地轉,有下一秒就要暈過去的架勢。
“快傳禦醫診治。”範淩舟也看出了她的不對勁兒。
在一陣急切的等待中,禦醫放下了宋菀瑤的胳膊,對着身旁的範淩舟說道:
“九殿下,宋侍妾這是因落水,感染了風寒從而引起發燒。
“臣先開一副退燒藥,在開幾副治風寒的,就能藥到病除了。”
範淩舟連忙允許,可禦醫一走後,房裡就剩他倆,他覺得氣氛有些尴尬,正想着要不要也走的時候,床上的宋菀瑤嘤咛了一聲。
可是他沒聽清楚說的什麼,于是好奇的将頭低下,結果一根簪子就抵在了脖子處。
宋菀瑤也随之坐了起來,她對着範淩舟說道:
“你終于來見我了。”
兩人四目相對,都有看不清的情緒。
“說吧,你如此居心叵測的對我,是想幹什麼?”
“又或者,你想在我這得到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