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府裡老人,就跟三座大山似的,都想壓宋菀瑤一頭。
但隻有這樣,就想打壓她,那可太小瞧人。
“蓮心,府外麻雀太多了,叽叽喳喳隻會叫,回頭做個捕鳥器,讓它們吃不了兜着走。”
宋菀瑤說話壓根不看這三人,隻管讓蓮心扶着進府。
她們愛跟就跟,不跟正好拉倒,她就不信了,偌大一個王府還沒容身之地。
就獨留她們空耍威風,歡嬷嬷見情況不妙,連忙拉着兩丫鬟跟上。
“宋侍妾,這邊走。”
這三人奔得還挺快,一溜煙的功夫,就走到宋菀瑤跟前。
她還是不争不搶,任由她們放縱,蓮心幾次想發火,都被自家姑娘攔下。
“到地方了,宋侍妾請進。”
從小門走過來,路程不算太遠,但這院子的匾額,宋菀瑤看着就不舒服。
“枯木齋。”
她才剛念出名字,歡嬷嬷就接過話,說道:
“宋侍妾念的對,這是殿下專門讓下人們騰出來的,您快進去看看吧。”
越是上趕人的地方,就越是沒有好事,隻見宋菀瑤眼神微眯,在心裡給自己打了一邊氣,就有了勇氣推門而入。
結果裡面的場景,顯而易見的頹廢,宋菀瑤用手扇走了些,漫天落地的大塊灰塵們。
她現在所能看到之處,全都是滿目瘡痍和枯樹爛枝,還真是符合枯木齋這名字氣質。
不過這怎麼好意思說是專門騰出來的,依宋菀瑤看是一點打掃過的痕迹都沒有,倒像是随意選了個府中長年不住人的地給她。
不過好在枯木齋不大,打掃起來應該會省點力,宋菀瑤拿起門後的掃把,就将袖口挽上去準備大幹一場時,對着那三人說道:
“大家都别閑着,把齋子收拾出來,今晚才能睡個好覺。”
可話才出口,就遭到拒絕。
“宋侍妾,奴婢現在要去向殿下,彙報您的情況。”
好你個歡嬷嬷,用範淩舟壓自己。
剩下的忘冬和秋弄也有模學樣,搬出自己有事的借口,想轉身跟着歡嬷嬷走。
但宋菀瑤不給機會,隻聽她厲聲叫住她們:
“你們說的那些事都不急,先同我收拾齋子。”
歡嬷嬷年齡大,沒恐吓住她,但結果也不差,起碼攔住了年輕的。
可這倆丫頭氣的不輕,尤其是忘冬拉這個臉,已然全忘記誰才是主子,而宋菀瑤的不受寵,正好給了她出聲機會:
“宋侍妾。”
尾音拉的很長,光聽音就知道,在瞧不起别人。
“這是殿下給您選的地方,我們不好插手打掃的,免得傷了主子的一片心意。”
蓮心看不下去了,直接嗆聲說道:
“大家都是奴婢,姑娘才是主子,你們是不是太不懂規矩了?”
女人之間的争吵就是快,秋弄也參與了進來,說道:
“姑娘當然是主子,但你也是奴婢,我們作為府裡的老人,是在好心提醒宋侍妾,省得日後出了事,怪罪我們沒提前吭聲。”
宋菀瑤是看明白了,這些人完全不怕她,還會用範淩舟處處壓她。
蓮心正想說回去被阻止了,隻見宋菀瑤出聲了:
“那行,你們就去忙你們得吧。”
聽見她說這句話,這倆丫鬟心滿意足走了。
“姑娘,怎麼可以讓她們走!”
“這簡直欺人太甚。”
“咱們雖然隻是個侍妾,但不至于待遇這麼差吧。”
“天下人不都說,九殿下是菩薩心腸,是最有佛神之像的男人嗎?”
“結果他府上的人都是牆頭草,還搞差别對待我們。”
宋菀瑤看着氣呼呼的蓮心,連忙拉住了她的手,以示安慰的說道:
“不讓她們走,也不會留在這幹活的,這三個人是鐵了心得搞針對。”
“那與其看着心煩,不如讓她們都走吧,眼下就咱倆,還落了個心裡暢快。”
“而且幸好這齋子不大,好好打掃今天能住進去。”
“至于天下人說什麼,都是虛假結合的,唯有自己親身經曆,才會知道那人是好是壞。”
宋菀瑤心胸夠寬廣,隻因她一早就有所料,畢竟範淩舟都能暗中算計,就更别說他底下的人會搞這套。
好在她倆也争氣,隻用了一上午的時間,就把齋子收拾的差不多。
“姑娘,這半天都沒人送飯,齋子裡又沒廚房,那九殿下不會是想餓死咱們吧。”
蓮心幹活都幹餓了,好不容易撐到晌午,但半天都不見飯菜。
宋菀瑤笑了笑,用手帕給蓮心擦了些,額頭上的汗珠,才說道:
“不會的,肯定會送來,要是咱們真餓死了,那對于他來說,可就太沒意思了。”
畢竟到手的獵物,在還沒被玩之前,都會被保證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