簪子的尾巴很尖銳,輕輕一紮就能戳破肌膚。
但宋菀瑤敢對天發誓,她真的沒有使很大力氣。
可那血順着脖頸往下流,一直延伸到鎖骨處,又接着湧進華服下。
範淩舟沒躲、沒皺眉、更沒喊疼,反而一直在進攻,他的臉距離宋菀瑤的唇,僅有一指的距離。
兩人的呼氣和吸氣,能感覺到是對沖的,宋菀瑤已經很久,沒有跟男子這麼親近過,她臉上的紅暈肉眼可見。
可範淩舟不解風情,直接當面問她:“你為什麼臉紅?”
彼時兩人距離僅剩半指,這似有若無的感覺,跟肉貼肉親幾乎沒什麼兩樣,就差把那層薄如蟬翼的窗戶紙捅破。
宋菀瑤不知道如何回他的話,索性就紅着臉不說話,但也沒有要離開他的行動,此時的思想和身體正在打架。
範淩舟看着她這出反應,直接輕笑出聲,接着用帶有玩味的眼神,看向宋菀瑤,并再次開口說道:
“你不會是在等我親你吧?”
宋菀瑤聽他話音剛落,自己還沒來得及回嘴,他的唇就貼了上來,她真沒曾想過他們會親吻。
這成功吓到宋菀瑤,她将那抵着脖頸的簪子,下意識扔到地上,頓時就發出聲響來。
“兩人在這麼近的情況下,是會出現剛才那種意外。”範淩舟大言不慚,用意外總結蜻蜓點水的吻。
“但你千萬不能認為,是我想親你才這麼做的,如果你這樣想…”
範淩舟故作停頓,但眼神狠狠看宋菀瑤,似帶有幾分怒氣:
“我會覺得你何來的自信?”
“會認為受萬人敬仰的皇子,會再次重新愛上水性楊花的你。”
“你也不先照照鏡子,看看自己配不配得上。”
這次話音剛落,宋菀瑤就被範淩舟,推到旁邊的卧塌上。
讓她原本披着得發絲,變得稍稍淩亂,而他倒是亂發一通氣,獨留下了雙眼通紅的宋菀瑤。
但她不服氣的性子也使了出來,說道:
“那你何必費盡心思納我?”
“沒有你這個九皇子,我活的一定比現在痛快多了。”
“我現在看到你,就覺得無比厭惡,甚至後悔跟你相識。”
兩人都把狠話說出,有種比比看的架勢。
“因為看你可憐。”
“我們好歹是衆所周知的情緣,再加上我菩薩心腸。”
宋菀瑤震驚他嘴裡說出的話,然而他還沒有說完:
“侍妾的身份是我賞你的,你隻管受着便是。”
“我在外的人品不會虧待你,而你的上個男人跟我沒有可比性。”
心傷不用嘴表達,宋菀瑤愛用拳腳功夫,她快速撿起地上簪子。
但在收拾範淩舟的過程中,她隻用了拳打腳踢,而那簪子倒是跟廢了一樣,隻會被她緊緊捏在手中。
被打的範淩舟連連後退,但他沒有對宋菀瑤出手,他隻是靜靜的承受着一切瘋狂舉動。
待她打夠要走時,才出手阻止離去。
“你放開!”
可這會的宋菀瑤哪能被控制,她感覺自己從頭到腳,都要被範淩舟敲成稀碎。
還感受到了诋毀的力量,怪不得三人就能成虎,因為人言實在可畏。
就更不用說範淩舟這種身份尊貴之人,帶頭四處散播自己的各種不是,所以她人生的悲劇色彩,都來源于他心中對自己的恨。
可她是為了活命,為了救自己,才一定要放棄他的,宋菀瑤覺得自己沒做錯事。
于是在轉身過程中,她被突然拉住胳膊時,便下意識用簪子戳去。
這一戳正好擊中範淩舟手心,他身體裡的血液,正從傷口不斷往外流。
宋菀瑤一開始不知道,但當她拔出簪子時,那異樣的厚重感,給了她不小的震驚,這才緩緩轉身過去。
“簪子紮的真準,你對我的心狠程度,也是名不虛傳。”
範淩舟第一時間不止血、不發怒、不喊痛,而是嘲諷宋菀瑤。
這就不得不讓宋菀瑤,感歎他是個瘋男人,什麼萬人迷人設,那都是他裝給别人看的。
“止血呀,傻站着做什麼。”
皇上不急太監急,範淩舟一臉無所謂,反觀宋菀瑤已經上了手。
她把寬大的裙擺,先撕成幾縷長條,來簡易包紮傷口,緊接着就要喊人宣禦醫。
可惜範淩舟沒給她,張口說話的機會,就被連人帶衣,放到了屋裡的卧塌上。
接着就把男兒身壓在女兒身上,這重量感的極具增加,讓宋菀瑤一時間喘不上來。
她感覺這家夥硬的跟塊兒磚似的,任她使勁全力推都沒推開。
“你下去。”
她說一遍,沒人回應。
“範淩舟,從我身上下去。”
說第二遍了,還是沒任何回應。
“我不是故意弄傷你的,現在宣禦醫來診治,能在傷口感染前恢複,我建議是别磨蹭時間。”
她真是在為範淩舟着想,但對方完全不想領情。
“弄傷?”
“這傷口,這簪子,難道不是蓄意謀殺嗎?”
好家夥直接按上罪名,給宋菀瑤整無語住了。
“我要蓄意謀殺了話,那就不會讓你說話了,因為一旦讓目标開口,就代表着任務失敗。”在宋菀瑤心裡,的确是這麼定義的。